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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囊扔到了台子上,里面的银子叮当作响。

    纵然盛富这会儿再蠢也瞧得出来这戏怕是唱的不好了,急忙冲着台上人使了个眼色,让人退了下去,自己则快步走上前来。

    “殿下,草民在暖阁备了茶点,殿下可要小憩片刻?”

    沈羡眯着眼睛盯着台上人,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才应了声。

    十二在房梁上叫苦不迭,本以为今日能偷个闲,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这会儿看见那唱戏人在院子里绕了半晌,这才拐进一个院子。

    那院子有人看守,十二思量了一番,还是没敢贸然闯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打院里出来个人,正是刚刚台上之人。

    只是这会儿他早已换下了衣服,一身织锦的冬衣,袖口处的花纹同这府上之人的不同。

    十二瞧得仔细,这花纹不是一般富商家该有的,倒像是京城大户人家喜爱的。

    沈羡被请去了暖阁,四周安静的很,整间屋子里只能听见碳火燃烧的响声,秋水和星河垂首站在一旁,纵然此时屋子里炉火烧的旺,她们俩的冷汗还是止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流。

    没一会儿就听见了门响,宋谌打门外进来,身上带着几分寒气,挥手秉退了两个可怜的小侍女。

    “思弦?”

    宋谌见她依旧眉头紧锁,不自觉的自己也蹙起眉头,蹲在了美人榻前,“可是累了?”

    沈羡叹了口气,有些颓然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有些,序哥觉得,盛富是何意?”

    “我不知道。”宋谌站起身,坐在了沈羡下首的椅子上,“借花献佛?总不该是故意惹恼你的。”

    “他当然没那个胆子,只是这人不像是他能找到的。”能挑出来一个模样如此相像,甚至连身形都差不多的人,谈何容易。

    沈羡的暗卫都同属于碧落,也就是苏瑾之的门下,苏瑾之是大明的大祭司,极少有人知道他是碧落的主人,不然当年沈尧不也不会放心让苏瑾之带走沈渊。

    可盛富今日之举是为了什么呢?把那人献给自己?沈羡自然不相信只是这么简单的,花费了不知多少时间找来的这么一个人,就为了讨好她?

    沈羡打了个瞌睡,有些戏谑的问道:“宋公子就不怕我真把那人收了?”

    端着茶盏的宋谌微微一愣,对上沈羡的双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没来由的宋谌摇了摇头,“不怕。”

    “哦?为何?”沈羡这会儿也不想在管盛富是什么心思了,相比起盛富,她还是喜欢逗弄宋谌。

    她喜欢看宋谌害羞耳朵发红的样子,一想到这副模样也就她能看见,沈羡便觉得留在幽云的这七年也不过如此。

    宋谌大抵是没想到沈羡会继续追问,干咳了一声反问道:“殿下还没同微臣说,为何会去逛花楼?”

    沈羡的原本戏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确实忘记了还有这一茬。

    “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况且我本意也不是去逛花楼,是苏瑾之,醉红楼原本是他的私产,他跟我打赌赌输了,然后把醉红楼给我了。”

    “瑾之?他还有输的时候?”

    沈羡点头附和道:“是啊,想不到是不,可能他自己也没想过会输给一个小丫头吧。”

    也就是因为那次的赌约,两个人才成了至交,有了醉红楼后沈羡能得到的消息比以往多了许多,每隔三两日初一便会去一次醉红楼里拿情报。

    “不过,若是没有醉红楼,初一或许……”沈羡低头喃喃着,若是没有醉红楼,初一或许也不会认识花蕊,那夜他们可能也不会在西京外遇袭。

    看着沈羡的目光游离,宋谌猜到她又在想初一的事情,心下一紧,开口问道:“思弦,我有些想吃府上的枣泥酥了,我们回去吧。”

    “好。”沈羡起身刚想走,却又停在了原地,笑着问道:“我累了,宋公子背我回去吧?”

    “什么?”宋谌怔怔的看向沈羡,显然不明白为何突然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来。

    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宋谌便蹲到了沈羡面前,“上来吧。”

    沈羡也不跟他客气,趴在了宋谌背上,双手环着宋谌的脖子,在他耳边打趣道:“宋公子,你不怕遭人闲话吗?”

    “不怕。”宋谌的耳朵又开始红了,他不着痕迹的偏开了头,沈羡的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朵上,有些痒痒的。

    候在门外的三人见此场景均是一愣,但深知主子的事他们不好过问,只听宋谌道:“小七你去同盛老爷说一声,殿下身子不适,就先回府了。”

    沈羡趴在宋谌背上轻笑,故意在他耳边说话,“宋公子,明明是你馋枣泥酥,却说我身子不适。”

    “殿下都让臣背着了,可不就是身子不适?”说着,宋谌放在沈羡腿上的手紧了紧,生怕把人摔了,那可就真的是身子不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