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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 考虑一下往生堂吗?最近有优惠哦!”

    “十日内到店预付可享八折,第二碑半价。”

    “哈?!!”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直到看清了传单上的名字, 被拦住的男人脸色漆黑,不爽的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太宰治。

    “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意思?”

    中原中也无语的站在了一旁。

    眼看着男人不爽的神色,太宰治却半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这可不是什么不好的意思,我们只是在告诉先生, 可以给未来的自己一个未来投资。”

    皱着眉的男人动作一顿:“嗯?未来投资?就这?小鬼,你唬谁呢?”

    “我只是在实话实说哦。”太宰治笑了笑, 从兜里取出了一张有些泛旧的纸,“先生你看,这是五年前往生堂的价格, 这是现在打折之前往生堂的价格。”

    “虽然时间隔得不远, 可是根据平均物价上涨,咱们往生堂的服务一直追求着精益求精,各方面的成本提升以后,价格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之所以现在就拉住先生提前预定,其实也是为了给你们一份属于自己的未来投资, 毕竟先生这么身强力壮的, 就算是需要用到了往生堂,估计那也得几十年以后了。”

    “可是几十年以后的价格和现在的相比……”

    太宰治摊了摊手,没把话说完。

    被拦住的男人,神色间显然是多了些动摇:“嗯……”

    太宰治挑眉:“再说了,咱们这个活动也不是时常都有,给家里人也做一份投资, 提前预定下来, 就算以后往生堂的价格涨了, 那也和提前预定过的人没有关系,这么折算下来,这不就等于是给未来的自己省了一笔钱吗?”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男人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被塞到手里的传单。

    沉默了半晌,最后一咬牙:“算了,你这小鬼说的还算有几分道理! ”

    太宰治脸上露出了笑意:“想要预定的话,直接拿着传单去往生堂就可以了。”

    送走了拉下来的客户。

    收起废旧传单的太宰治拍了拍手:“怎么样?小蛞蝓看懂了吗?”

    中原中也:“……所以,这些天往生堂的客人你就是这么拉过来的?”

    太宰治理直气壮的看着他:“不然呢?上哪去找这么多需要葬礼的人家啊?”

    一时无语的中原中也一哏。

    ————————

    此时距离两人来到璃月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

    在太宰治大力的“宣传”下,这段时间以来往生堂的生意爆火。

    火到就连胡桃自己都几乎没什么时间出去四处游耍了。

    而大部分带来生意的人,几乎都是给未来的自己预定的。

    为了防止再怎么继续忙乱下去,胡桃在得知了钟离有一个邀约在珠钿舫的时候,干脆把两人打包,直接塞给了准备出门的钟离,眼巴巴的盯着三个人走远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珠钿舫的邀约,是一个在璃月有些年头的珍宝店主发出的。

    因为和珠钿舫的老板是熟人,所以暂时借用了地方,特地邀请了璃月大小都算有名的人来参加,借用的名头是鉴宝,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出噱头,顺带着炫耀一番。

    “哟,钟离先生也来啦?”

    略显憨厚的声音传来,几个人转头,一个身材圆润的中年男人,正捧着肚子和周围的人打招呼。

    瞧见钟离的时候,主动凑上前来打了声招呼,笑眯眯的给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递了些吃的。

    “这位是原石商人石老板。”

    哪怕两人只是小孩子,脸上的婴儿肥

    都还没有消失,但钟离从来都不会因为两人的年龄而区别对待。

    照例是认真的给两人介绍了名字。

    石老板捧着肚子,看着太宰治笑眯眯的给自己问好,忍不住笑了笑:“我也就是一个摆弄石头的人,你们也可以直接叫我石头的。”

    “石老板说笑了。”

    钟离带着人入座,“早前在石老板这里买下的矿石成色上乘,质地清润,不管是哪方面而言,都是绝佳的成品。”

    “再多的石头也比不上钟离先生的博学广见。”石老板的朋友看起来还挺多,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就有不少人过来打了招呼,“先生日后要是有空闲了,不妨去我那里坐坐,就指望着钟离先生可以帮忙品鉴一下石头啦。”

    “一定。”

    看着这位圆滚滚的老板离去,钟离才给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倒上了茶水。

    珠钿舫的布置是精致里带着华丽的,自从来到璃月以后,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画舫,中原中也两手捧着杯子,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整艘船。

    此时已经快要接近黄昏了。

    画舫的客人还没到齐,鉴宝的活动也就没有开始。

    钟离并不主动上前与人交际,只是带着两个孩子,安静自得的坐在一隅。

    “先生。”

    太宰治突然凑了过去。

    钟离转头看着他。

    看着这个从睁眼开始似乎就藏了很多心事的孩子。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过去,太宰治身上那些被白术检查出来的新的旧的,不同的伤口,他不会刻意去询问,只是在看见了这孩子眼底的迷茫时,伸出手牵住了人。

    一个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钟离放下了杯子:“怎么了?”

    太宰治压低了声音:“我有一个疑问,如果一个人发现了骗局和局中人,出声提醒的话,结局可能不会太好,而且,有可能会破了和其他人的契约,那他还应该去拆穿一切吗?”

    “人的一生,总是在不同的选择中度过,每一个选择背后,都会带来不同的人生走向。”

    钟离金色的眸子缓缓的注视着他,“小至每一天的吃食,大至每一个人生的路口,选择总是不断地进行着。”

    “所谓契约不过是为了约束言行,你和胡桃最终的契约如何,判定从来就不是当时的结果,而是这个约束的过程。”

    “正如抛算骰子来做出选择的人,其实,你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既然已经有了选择,为何担忧踌躇呢?”

    太宰治一愣,鸢色的眼睛瞪大了些:“先生就不担心我会刻意毁掉契约吗?”

    钟离的手掌带着温热,轻轻抚过发顶的时候,一种温暖的,安定的暖流,正缓缓的流过身体,太宰治低着头,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

    “这件事情结束以后,让胡桃带你去那里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