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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妈一直觉得惩罚重了,要求把他放出来,还想来找我说说。我哥没让他们见我,站在我们家的花园里,也是人最多的地方,把他们骂了一顿。

    说他们没尽到父母的责任,说他们教子不严。本来族里因为他们对我俩不管不顾就有些微词,也没人站出来帮忙说话。

    他们还想打我哥,最后没打成,被族长拦住了。从那以后我哥就不让我管他们他们叫爸妈和弟弟了。

    我哥总觉得我受了很大委屈,还藏在心里不说。我养伤的时候,我哥已经上高中了,他天天请假不上晚自习,然后回来给我买好吃的。

    我一直觉得我哥的工资主要花在了吃的上。那三个月,我胖了十斤。后来又开始练武才减下来。

    原本那两个人还想树立树立父母的威信,想收拾收拾我和我哥。但这两年他们打不过我了,也不敢明着说那些话了。

    还真以为是我长辈我就不敢动手?我亲人也就只有我哥一个,他们算哪门子长辈?”一讲起陶澈,陶清就滔滔不绝的,甚至激动的语言都有点混乱,眼底尽是怀念。

    不同于之前那样说的大部分都是必要的,为了让顾晨明白而说的话。

    现在陶清是没有意识到她说了多少,只是觉得自己哥哥太好了,想要跟别人夸夸自己的哥哥。就想小朋友炫耀自己的家人一样。

    顾晨听陶清不断的夸着另一个男人心里有点不舒服,即使那个男人是她哥哥,一时间脱口而出:“我也很好的!”

    这话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气氛一时间很尴尬。

    “咳咳,好了,那个我其实是想问,你不是说离开你这些东西就会消失吗?它们不是还在这儿吗?”顾晨故作镇定的岔开话题。

    “嗯?啊,你说这个啊!我用了一些法术,其实我们用法术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正常的,但是时间不能太长,如果一次性消耗太多的话,会死的。所以我们除了必要情况,很少用法术。

    就像我族先人一样,他们之所以会在不知道水深多少的情况下,选择下水,就是因为我们的法术可以让我们在水里呼吸一段时间。但如果要他们一边维持呼吸一边应付怪物的话,法术很容易耗尽。”陶清解释道。

    陶清看了看手表,“已经这么晚了啊!那早点睡吧!”

    顾晨点点头,把手电关了。

    第二天,时钟响的时候,二人睁开眼睛,吃了几口压缩饼干。

    “现在我们怎么把这些东西运下去?放到哪?”顾晨看着那一堆东西,有些头痛的问到。他们不可能每天都爬上来爬下去。

    “你看这下面正好有一片不小的高地,我们可以把东西放在那里,然后这几天就呆着那上面。”陶清指了指下面一块裸露在水面上的巨大的岩石。

    “你们这祖先选的地方还真好啊!”顾晨惊讶的说到。

    陶清笑了笑。

    “我会系一个扣子,用来运东西的。你先下去,等会儿我把东西顺下去,你从下面接一下。”顾晨说到。

    “好嘞。”陶清把绳子系在横杆上,然后就开始往下爬。

    顾晨把另一个绳子系在杆上,然后开始把一个箱子系上,等陶清到下面就开始往下顺绳子。陶清把这个箱子上的扣解开,把箱子摆好在高地上的时候,顾晨开始把另一根绳子拽上去,然后重复刚才的动作。

    二人配合默契,也忙了一天,最后只剩下两件潜水服在上面。陶清又顺着绳子爬上去,爬到最后的时候,翻过身,躺在地上缓了半天:“哎!真是挺累的啊!”

    “话说,你们这么多绳子为什么不会消失,还留在这里啊?也没人用什么法术吧?”顾晨扒拉两下面前的几根绳子说道。

    “这条隧道是用秘法打造的,如果我找到了东西并且能活着回家的话。在我走之前会把那隧道的印记毁掉,这条隧道就会消失了。同时这些东西也会消失。现在保护它们的是隧道的咒语。”陶清说道。

    “哦,你们的法术好多啊!”

    “当然了,这么多年我们就在研究这些事情,到了现在,自然是把所有需要的法术都修复出来了。”

    “修复?”

    “对,你是盗墓的,应该知道,尤其是在神迹时期的墓中,有很多古法秘法。古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将错误的东西刻在墓里的,只是有些记载不全了,或是需要的材料在现在找不到了,再加上历史悠久字迹考证都很困难,专家们也就当它们是假的了。”

    翌日一早,二人分别去隧道里,换了潜水衣。陶清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暖玉。

    “如果我死了,请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哥哥,我哥叫陶澈,在a大上学。它不会消失的。”陶清把那块暖玉递给了顾晨,看他点点头应下了,才笑了出来:“谢谢。”

    陶清说完转过头,把刀从刀鞘中抽出,将刀鞘放到了上面,跟其他的那些放在了一起。

    “刀出鞘,则不胜不归。”眼中闪着决绝的光芒。

    这句话像是回答昨天顾晨问,为什么要把刀背上来,那些刀鞘剑鞘什么的为什么放在那上面的问题。

    顾晨到现在才相信,如果陶清不能把东西带回去,是绝不会回去了,她会不断的尝试,直到死在这里。

    顾晨心里泛起一丝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很少见到信仰如此坚定,抱着必死的决心做事的人。

    他似乎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古代有些大家族能够长盛不衰,为什么新中国会建设起来。

    那是一辈辈的先人志士坚定的信仰所造就的。

    两人下到湖上的高地,背好氧气瓶,顾晨简单的教了一下使用方法。

    顾晨拿着一把枪看着游在前面的陶清,她单手拿着长刀,脊背挺的笔直。

    如果说之前的她很好说话,很愿意相信别人,有仇必报,但又不愿下死手,就像一个把柔软肚子露出来的小兽。

    那么现在的她,就像竖起倒刺的刺猬,就像宝刀出鞘的锋利。

    水面上的几米,还是阳光能找到的地方,可以看清水里的东西,水温也能接受。

    二人向下游去,打开了手电筒,强光冲击着水面的宁静,就好像一潭死水被搅动了一样。

    下潜到大概三十多米的时候,他们感觉水层有了波动,好像是鱼在他们周围游动一样。

    他们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着周围,但是在视线内并没有东西。二人不敢分开,陶清打了个手势,就停止了下沉。

    他们一直是贴着岸边下潜的,得游到那边去。

    大约在湖水中央,他们看到了几条鱼,浑身都是黑色的,多大的都有,长相很丑且牙齿很尖,它们的目光呆滞,似乎视力不太好,但是它们能根据水流的波动来判断他们的位置。

    二人眯起眼睛,保持不动,在原地观察那些鱼。

    陶清的视力不错,但只能等那些鱼游过手电筒光束的时候,才能看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