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磷火划破夜空,鬼爪轰然紧握,撼动天地城池。

杜晚棠急催洛神步,顷刻遁出数十丈,即便在这么远的距离,仍有丝丝阴气流窜而来,透过风甲直抵肉身,叫她不寒而栗。眼前这个“鬼王”,似乎比她交过手的那些魔头都要强。

刘子冀闪至杜晚棠身旁,关切道:“丫头,没事吧?”

杜晚棠摇摇头,神色凝重,问:“师父,他到底什么来头?”

刘子冀苦笑:“这你可问倒我了,你看我和他像是交情不错的样子么?”

“他看似漏洞百出,其实身法了得,方才避开我攻势的那几下,绝非寻常魔头可以使出的伎俩,只怕…”

杜晚棠说到这里顿住,面色凝重。

刘子冀听出她的言下之意,眼中一点毫光越发明亮:“不用担心,他虽厉害,却也不到只手遮天的程度。重光的本事都领教过,还怕区区一个鬼王么。”

话音圃落,一阵狂笑急传而来,笑声中夹杂窃窃鬼语,听起来说不出的渗人。

槐烈且笑且走,步法诡谲,不见多走,须臾已至二人面前。

“老头,我帮你教育徒儿,你倒不乐意了?”

刘子冀漠视他言语间猖狂,正色道:“谁人种树谁乘凉,谁人收徒谁管教。我刘子冀的徒弟,还轮不到你隐曜宗的人管教。”

槐烈挑起半边眉毛,质疑望向刘子冀:“刘庄主的意思是…我不够资格咯?”

刘子冀迎上槐烈衅色满满的目光,义正辞严道:“你是不是对‘资格’二字有什么误解,以为有点本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再说一遍,花月山庄的人,轮不到别派来管,休说你魔宗,便是涵虚观、法华寺、玉清派,也是一样的道理!”

“说的好!”

槐烈不怒反笑,抚掌夸赞一句,旋即又道:“只不知你刘老庄主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敢说出如此桀骜的话来。”

刘子冀还以一笑:“鬼王若是心存好奇,何不一试?正好老头我手痒的吃紧。”

槐烈闻言先是一怔,转而面露喜色:“素闻刘庄主计谋过人,好一招空城计,可惜你算计错了对象。”

刘子冀不温不火“哦”一声:“何出此言?”

“十八年前为对抗我宗,你不惜违抗上天宫,被削三花五气,剥夺仙身法器,已与凡人无异。尔后一战,又耗损大量元气,修为也大打折扣。这十几年来你所以隐居世外,为的便是能专心恢复元气修为,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刘子冀听罢,轻点头道:“嗯,整体看来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哦?哪一点?”

槐烈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刘子冀却未立即回答。他背手稍一凝神,气势陡然一变,夜风流经此处便停滞不前,化为可刚可柔的意劲,尽数萦绕在其周身。

杜晚棠在旁瞧的真切,暗道:“苦心琢磨多年,‘风摧’一术始终不得像这般收放自如,师父…到底是师父啊。”想罢她一如刘子冀,蕴起风刃,凝实风甲,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起准备。

看见这番情形,槐烈仍是不以为然,摇头道:“你们师徒的心倒是齐的很呐,我猜眼下多说也无益了,索性手底下见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