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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超话音一落,从旁蹿出俩衙役,后面跟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慢慢朝陈云径包了过来。

陈云径环顾一圈,但见两个衙役差帽高挺,肤色一黑一白,正一对黑白无常;几个汉子面相不善,眼神凶恶似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乃是那无常身后的恶鬼。

“我说各位。”危急关头陈云径不急反笑,开口道,“你们谁看见我偷东西了吗,就毛贼毛贼的喊?”

“混账。”钱超走上前来,一手叉住水桶腰,另一手指鼻子骂道,“上个月刘家小公子办满月酒,你在我这里混吃混喝,还偷走了小公子的贴身玉佩,可有此事?”

“哈哈哈。”陈云径闻言大笑。

“笑啥,抽疯?”钱超怒冲冲道。

“我抽死你个疯子差不多,满口喷粪,污蔑好人。”陈云径说完笑的更欢。

“你…你…你个臭小子。”钱超气到结巴,卷起袖子上来就要打人。

“大胆!”陈云径轻喝一声,手指四周道,“敢动手,你当在座各位官爷是吃素的吗?”

钱超听到这话,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虽然在座的官和他这个民本是一家,但是面子不能不给,当下只好收手,继续结巴道:“什…么动手不动手的,我钱某是那种粗…粗鄙之人么?我只问你,那…那玉佩是不是你偷的?”

天知道那玉佩确实是陈云径顺手牵羊给顺走,可惜没等走出大路便遇上地头蛇黑虎帮的人,让那二当家赵啊毛将玉佩给夺去,借花献佛送给了大当家许啊五。

今日大喜场面,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通通到场,自然少不了许啊五。陈云径一眼瞥见桌席上的他,偷乐片刻,转头问钱超:“你说我偷的玉佩——是啥样子的?”

“还跟大家伙装是吧。”钱超双手环胸,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那块玉可是刘家祖传宝玉,质地澄澈,油性十足;玉上刻双龙戏珠,刀功精美,栩栩如生。”

“嗯嗯嗯。”陈云径听着连连点头,“还有么?”

“当然有,那宝玉在刘家已传三代家主,常年贴身佩戴,内有血丝密布,端的是个灵气十足,得此玉者当真是苍天垂幸!”

钱超说完暗暗得意,想自己这番描述一来指证了陈云径的偷窃,二来拍了刘家马屁,可谓一举两得。殊不知话音刚落,在场一人登时面红耳赤,一手掩住衣服下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此人正是黑虎帮的大当家许啊五,当日他见宝玉稀罕,又是二当家所奉,不做多想便收下,每日挂在身上玩味,今日这个重大场合更是要拿出来显摆一番。这下弄清来龙去脉,暗道难怪那刘家老小眼神老往自己身上瞄,原来瞄的不是一帮之主的气度,而是腰绳下的脏物。

都说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此言诚不虚。许啊五忙着遮盖玉佩,没留意一个身影缓缓走向自己,待得察觉到抬头,正对上陈云径笑吟吟的脸庞。

“你…你小子想干嘛?”许啊五紧张过度,有些语塞。

“没啥,没啥,咦,许大帮主,你手里握着个啥?”陈云径带几分戏谑说道,说完指了指许啊五挡住玉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