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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扫过栏杆,晚霞绚丽的光晕照映着少女的侧脸。窗外不时传来几声啼叫,麻雀三三两两、叽叽喳喳地在枝头跳跃。

  温筱筱光着脚丫,低头坐在台阶上。沉默一时蒙蔽了林孟泽欣赏意中人的眼睛,转而打开了他怜悯泛滥的感性之门,他搓搓手,轻声问:“她经常这样打你吗?”

  毫无疑问,这里的“她”指的是方才怒火中烧的温夫人。

  温筱筱蜷缩了一下身子,将下巴埋在手臂之间,淡淡回应:“她还在时,妈妈不打我的。”

  “她?”林孟泽不免疑惑了,温筱筱口中的“她”必然不是指温夫人。

  “她不在了,所以妈妈变得越来越暴躁、冷漠了。”温筱筱抬起头,双手环抱小腿,半笑不笑得扭头对他说:“我和你讲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她总是幻想着长大,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很疼爱她,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可是小女孩不听,总是偷偷跑去外面,直到她遇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脏兮兮的小女孩没有家,没有食物和好看的洋娃娃,长不大的小女孩同情她,就把她领回了家。”温筱筱讲话时似乎忘记了悲伤,腔调不自觉拖长,为配合故事情节而做出表情,把林孟泽逗乐了。

  “所以,长不大的小女孩长大了,脏兮兮的小女孩有了家?”林孟泽追问道。

  温筱筱摇摇头,继续说道:“小女孩的爸爸妈妈不喜欢脏兮兮的小女孩,只允许她住在离家不远处的稻草棚里。”

  “稻草棚里有神奇的精灵?”林孟泽受影响,也变得奶声奶气说话了。

  “稻草棚里有邪恶的巫师。”温筱筱一本正经纠正道。

  “巫师张开血盆大口,将小女孩吃了下去!”林孟泽做着鬼脸,企图逗笑她。

  温筱筱摇了摇头,面无表情说道:“巫师得知了小女孩长不大的消息,变成帅气的钢琴师去诱惑小女孩。”

  “脏兮兮的小女孩挺身而出,拯救了小女孩!”林孟泽突然一个前倾,抱住了温筱筱纤细的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但温筱筱不为所动,仍然面无表情地说道:“脏兮兮的小女孩穿上了漂亮的裙子,代替小女孩长大了。”

  “啊?”林孟泽愣了,问道:“为什么?”

  “长不大的小女孩死了,只有脏兮兮的小女孩长大了。”温筱筱重复叙述故事的结局,“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林孟泽松开抱着温筱筱的双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温筱筱点点头,夕阳的余光照在她身上,映出晚霞妖艳的红。

  “长不大的小女孩呢?”林孟泽不可置信地望着,却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回复:

  “她死了。”

  一股凉意爬上心头,林孟泽看着温筱筱缓缓近,没有听到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跳声。

  她张口,缓缓说道:“我不是温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