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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意发动的那一天,乔晖一直陪在身边。这两天,他有事没事就捏着孔意的手腕切脉,煞有介事。因此,孔意还得意地在家吃蛋挞,他就开始收拾行李,放洗澡水,做住院准备了。

        “医生说了,床位紧张,不用去那么早,肚子疼了再去”,孔意手里捏着蛋挞,看着乔晖弯腰试水温。

        “你快了”,乔晖站起身,像哄小孩儿一样地摸摸她的脸,“早则今晚,最迟明天,你就要做大人了”。说罢,将她扶着进去,“水温调热啊,你且有一个多月不能泡澡呢”。

        说罢,自己出去了,将行李放到玄关,开始四处打电话。

        妈妈的机票就是今天,看时间应该已经起飞了。乔晖给冯清打了电话,请他帮忙出发去清河接爸爸。自打上次西安挨打之后,爸爸再没接过乔晖的电话,现在,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冯清是黄向飞的班长,跟爸爸更能说得上几句,来的路上要七八个小时,倒可以缓解冷场和尴尬。

        山上和厂子里有黄成栋和韦振利盯着,乔晖并不担心。挂了给冯清的电话,乔晖站在浴室门口,举着毛巾和吹风机,心情澎湃。

        入院顺利,医生给孔意做了全面检查,给出了个结论:“太胖,双胎,足月,可以剖”。家属签字的时候,乔晖手哆嗦,不敢写。护士催他,他却直擦汗。单子上一项一项的危险,仿佛签了字,就下了诅咒。

        妈妈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一把夺过乔晖手里的单子,快速地扫了一遍,平静地说:“签”。

        护士收起来单子,问:“小包被准备好了吗?给我吧”。

        “好了,好了”,乔晖慌忙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护士,小护士翻看了一番,笑着说:“怎么才只有一床小被啊,两个宝宝呢,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什么?”妈妈没听清,瞪大了眼睛去看乔晖。乔晖眨巴着眼睛,无辜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这……”妈妈看他一脸呆呆木木的表情,看他眼睛止不住地向手术室瞟,知道他现在大脑并不在线,忙将手里的行李箱打开,掏出自己准备的小被子,塞给了护士,嘴里说着感激的话,双手虚扶着小护士,直将她送进了手术室。

        爸爸是第一次到自己闺女的家里。他去医院了一趟,隔着门框上的玻璃看了看孔意和两个小娃娃。乔晖小心翼翼地送他和妈妈回家休息。

        领证之后,在韦振利等人的催促下,乔晖瞒着孔意,在隔壁小区买了个跃层小复式,一楼带院。看房的时候,黄成栋一句话就点破了乔晖的心思,“你这是给你丈母娘准备的吧,带个小院,好给你看孩子”,乔晖嘿嘿嘿笑,他就是这么想的。

        进家门的时候,乔晖鼓了鼓劲,借着开门的功夫,叫了声,“爸,这咱家”。

        爸爸乜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应。

        乔晖嘿嘿嘿笑了几声,爸爸看他,还在故作严肃。妈妈也跟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