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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来到了,乔晖做了充足的准备,车票早已买好。

        放假当晚,他翻出许久不用的迷彩包,三下五除二的塞上几件自己的背心短裤,大热天外出,男人还是很简单的。想了想,又找出长裤、衬衫、皮鞋,万一到了西安,自己背心裤衩的样子惹怒了孔意的舅舅,又是一番口舌。

        孔意没出过远门,不知道该准备什么?迟疑的看着乔晖整理。

        乔晖站起身,说:“别愣着啊,你拿点衣服啊”。

        孔意慌忙跑进自己房间,拿出一叠裙子,递给乔晖。乔晖接过来,张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心说,算了吧,自己动手更容易。

        “你去拿水杯吧,路上喝水用”,乔晖把孔意指挥走,迅速拉开孔意衣橱,拿出两包卫生巾,塞进包里。想了想,又找到布洛芬、肠炎宁、藿香正气丸、创可贴。一来二去,想了想,又去厨房拿了半包红糖。去自己屋找到厚厚的迷彩作训服。

        孔意拿着两个漂亮的水杯塞进包里。乔晖无奈的笑了笑,拿出来,去厨房倒上热水,一杯冲了红糖,一杯清水。再打开包,将水杯塞进自己的衣服里保温。小丫头没出过门,不知道路上喝热水的麻烦。今晚坐夜车,没有热水,够她吃苦的。

        孔意空着两只手在旁边等着,乔晖指了指运动鞋,说:“姑奶奶,别看着了,去穿袜子,穿这个鞋。”

        “噢”,孔意乖乖的照办。

        落日的余晖慢慢下沉,汽车站里人来人往,乔晖顾不得许多,背着背包,牵着孔意的手,坐上了最后一班去徐州的车。

        车上人不多,乔晖找了后排靠窗的座位,让孔意坐了进去。从未带孔意出来,忘记问她会不会晕车了,乔晖有点后悔自己准备不充分。

        孔意安安静静的听自己安排,做了进去,怀里抱着迷彩背包,迷迷瞪瞪的。

        汽车在车水马龙里面快速穿梭,孔意看着窗外,霓虹的灯光一丛一丛闪过,那里都是谁的家啊?一股莫名的不安全感涌上来。不禁抱了抱腿上的背包。

        “包有点沉啊?我抱着吧”,乔晖反应很快。

        孔意摇摇头。

        “还要开三个多小时,你先睡一会儿吧。到了徐州还要等火车。我拿水你喝”。乔晖爱怜的拍拍孔意放在背包上的手,拉开拉链,拿出热乎乎的水杯,递给孔意。

        车里黑黑的,看不清楚,孔意接过来喝了一口,甜甜的糖水,暖暖的。

        水杯递到乔晖手里,孔意说:“你喝”。

        乔晖嘴巴没敢碰到水杯,担心孔意嫌弃自己脏,仰着头,将剩下的半杯糖水倒入嘴巴,甜甜的。嘴巴里甜甜的,心里也甜甜的。

        从包里拿出迷彩服,盖在孔意身上,伸手将孔意搂到自己肩上,乔晖小声说:“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孔意本不困,但是乖乖的靠上脑袋,闭上了眼睛,车轻轻的晃着,乔晖的肩轻轻的起伏着,孔意慢慢的睡着了。

        乔晖一点也不敢动,挺着腰,端着肩,扶着包,揽着小意。浅浅的呼吸热热的喷在自己脖子上,心里痒痒的。

        司机旁边的电视机在播放《新乌龙院》,可爱的光头小和尚,搞笑的电影,车上一阵阵笑声。乔晖不敢笑。不敢吵醒身边的丫头。如果可以,真希望一直这样搂着她。

        汽车缓缓的前进着,从浓艳的斜阳,驶入黑黑的夜色,像穿越着时光。

        孔意轻柔的呼吸在身旁起起伏伏,软软的、热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脖颈,乔晖努力的克制着,每一下呼吸、每一下吞咽口水,都是一种折磨,甜蜜的折磨。硬硬的头发扎着自己的脸,有些刺痒,“不是说女孩儿的头发都是软软的、滑滑的吗?”乔晖心想。抬起手摸了摸孔意的头发,这一头厚厚的、硬硬的、卷卷的头发啊,稍稍松开皮筋,就是炸了毛的狮子狗。“跟电视上的女孩儿一点也不一样啊”。

        车上的电视机播完了《新乌龙院》,开始放音乐。老式的dvd,播放着老式的歌。乔晖听着,想:“她们这个年龄,大概是没听过这些歌的。还是有代沟的啊。”

        “灯熄灭了月亮是寂寞的脸静静看着谁孤枕难眠

        远处传来那首熟悉的歌那些心声为何那样微弱

        很久不见你现在都还好吗你曾说过你不愿一个人

        我们都活在这个城市里面却为何没有再见面

        却只和陌生人擦肩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

        牵动我们共同过去记忆它不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