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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绍佛尔不过只是一介奴仆,体面的称呼是“家臣”,但本质上依旧只是个奴隶而已,可楚家乃是熔城五大贵族之一,贵族之中的上层家族,量他绍佛尔有天大的胆子,又怎么可以用如此态度对待楚家的家主楚北恪?

    显然,楚北恪心中正是这样的想法,见绍佛尔如此态度,他登时勃然大怒,大喝道:“区区奴仆有什么立场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他

    掐着梅耶的手也瞬间用力,险些直接把梅耶的脖子给扭断,但他还不至于彻底试了分寸,稍稍恐吓一番之后,手上的力道便立即松弛下来,梅耶忍不住咳嗽了好一会儿。

    绍佛尔却是从容一笑,摸了摸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开口竟愈发显得轻蔑:“楚先生,你在跟我谈身份吗?呵呵,好的,那么我们今天就来好好谈一谈身份。”

    绍佛尔大约是想提醒一下楚家人,虽然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份依然是莱希茨的家臣,可他们宏得家与其他家臣奴仆还是有所不同的,更不是可以人人随意欺凌侮辱的等闲之辈。

    这时,一个有些虚弱却满是愤怒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不过是……莱希茨家的狗而已,哪儿来的立场……跟我们楚家谈身份!”

    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人是楚琴。刚才她跟着门一起被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还被门给砸中,伤得不轻,一般的女人当然受不了,但她可是楚家的女儿,从小在军家的气息之中耳濡目染着长大,现在更是熔城城邦第二军的统帅,这点伤对她来说还算不了什么。

    这会儿她正挣扎着从厚重的门板下爬出来,人还没完全爬出来,却已经气愤不已地先急着怒斥绍佛尔。

    绍佛尔看向楚琴,却是故意戏谑一笑:“哦,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楚家二小姐吗,原来你还没晕呢,看来我们特地准备的医生你怕是也不需要了。

    楚琴怒骂道:“你个该死的狗奴才!”

    绍佛尔也不生气,依然眯着双眼笑着:“是是是,楚家小姐说的是,你说我是狗,那我就是狗。不过,要是我当真是狗的话,那么你们楚家就是鬣狗。”

    “你——说什么?!”楚琴趴在地上怒吼着,那模样还真是像极了一头愤怒的野兽。只是……要说是鬣狗的话,貌似还真有点过分。

    食腐动物向来容易惹人讨厌,鬣狗更是其中的典型。特别是贵族,对这样的动物更是厌恶不已。

    绍佛尔笑笑,依然依然从容地说道:“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啊,也是呢,要是把鬣狗圈养起来,用不了几代,它们就会忘记自己曾经是野兽的事,很快就会变得跟家狗一样,只是……天性中总是带着那么些难以驯服的野性,总是会趁着主人不注意就想咬一口,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禽兽呢。楚先生,你说是吗?”

    楚北恪眯起眼,却转头对梅耶咬牙切齿道:“梅耶,能不能拜托你管好自家的狗,别让他在这儿乱吠!”

    梅耶却只是一声冷笑,压根没吭声,貌似已经打算暂时将场面完全交给绍佛尔。

    绍佛尔也很快接着说道:“楚北恪,这么多年来,你楚家是光顾着练兵了吗?甚至连你们楚家的历史纪事都不传阅了?若不是这样,你身为家主,应该不至于连你们楚家的历史都不知道吧?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可也没见你们把兵练得多好啊,熔城几十万的大军,还有‘固若金汤’的三道防线,居然连半天都没坚持住,就被发条城的几万军队碾得稀碎。哪怕三道防线上的兵力有限,也不至于如此离谱吧?”

    “你——”

    绍佛尔说话转戳人痛处,楚北恪也被气得火冒三丈、两眼通红,几乎就要暴走。

    然而绍佛尔还没打算到此为止,他轻轻一笑,接着说道:“最为可笑的是,你楚家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军队,居然抵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史瓦茨小女孩——她以一人之力,退发条城几万大军,现在,她可是成了熔城的英雄,反观之下,你楚家的军队跟这个女孩比起来,究竟算什么呢?”

    绍佛尔这话一出,房间里不知情的其他贵族纷纷目瞪口呆、震惊不已,楚北恪虽然刚才听过家臣传来的简报,可此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简报中只说是“有那么一个人”,但却未曾提及“十几岁的史瓦茨女孩”的事。

    房间内众人面面相觑,梵阗罡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说一个十几岁的史瓦茨女孩将发条城的军队……击退了?”

    绍佛尔对梵阗罡礼貌一笑:“梵先生,你就姑且这么理解吧,详情咱们之后再细说。总之,熔城的危机已经解除了,现在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解决熔城内部的问题。楚先生,这正合你意,不是吗?”

    楚北恪不禁眯起眸子,暗暗咬牙切齿,现在一心只想杀了那个碍事的史瓦茨人!

    转过头来,楚北恪又用力掐住梅耶的脖子,低声威吓道:“赶紧让你的狗闭上嘴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