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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曦钺甩下最后这一句话后,便径直离开了木屋,留下格莱茜本海斯缇贡一个人在木屋里哭泣,倒是因为没有旁人,她可以哭的稍微自在一点。

    一直守在外面偷偷盯着木屋的柳爱,看到边曦钺离开木屋立即走进了荆棘林,便立即悄悄跑到木屋前,往里面看了看,顿时大惊,立马向村里跑去。

    柳爱的身体不好,跑到田地头时,他已经喘的不行,不得不扶着大树休息一会儿。一看到柳爱的身影,王诗诗赶忙让同伴去叫范先生,而她则立即跑到柳爱身边。

    “小爱,你怎么了?”

    柳爱一时间说不出话,只好摇摇头。

    没过一会儿,范海特便匆匆跑来,他刚从地里出来,光着的脚被泥巴覆盖着。

    “怎么了?”

    柳爱已经缓过了气,周围没几个人,但他还是凑到范海特耳边,以手遮挡对他耳语了几句,

    范海特大惊失色,恨不得立即闪现到边曦钺的木屋前,却被柳爱一把拉住:“哎,范先生……”他没有直接说明,只是视线下移,落在了范海特的脚上。

    要是就这么去边曦钺的木屋,毫无疑问必定会惹她生气,便又无端火上浇油了。范海特对柳爱说了句“谢谢”,赶紧去将脚上的泥巴冲洗干净,穿上鞋,才飞快跑到边曦钺的木屋。

    木屋中,只有格莱茜本海斯缇贡一个人蜷在地上哭泣着,范海特瞬间冲到她身边:“格莱,你怎么了?”

    格莱身体瞬间软了下来,跌入范海特怀中,她一边努力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着说:“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范海特知道格莱应该是怕边曦钺随时回来撞见他们两个在她房间里的这幅情形,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先离开她的木屋再说。

    范海特二话没说,立即抱起格莱,离开了边曦钺的木屋,带着她直接来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山坡。

    “好点了吗?”

    “我没事。”格莱的泪水已经止住,但还是抽泣了一会儿。

    范海特叹息着:“对不起,格莱,不管曦曦跟你说了什么,都算在我的头上,你千万别怪她,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格莱摇摇头:“无论曦曦如何对待我,我都不会对她生气,只是……即便我们如何反省、弥补,似乎也无法抹去她心中对我们的恨意……我以前也从未想过,我们的爱情竟会给她带去那么深重的痛苦和灾难……”

    说着,格莱便又抑制不住地难过起来,又一次红了眼眶。

    范海特将格莱揽入怀中,感叹道:“那个孩子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说实话,我是怎么都没想到,哥哥的孩子竟会那么像我们的父亲。”

    提起父亲,范海特的眼中不禁露出一抹颇为感慨的笑意,格莱从他怀中抬起头,瞬间露出有些向往的目光:“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边老先生……”

    边澈的父亲,可是在诸多地下组织中最有名气的革命派,最想做的事就是把那些贵族的头一个一个地扭下来当球踢。因此他也非常支持小儿子边澈积极参与地下组织的行为,还不断鼓励他。后来则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大儿子边澄的忍气吞声,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之后,他们便再也没见过家里这位老爷子了。

    多年来,边澈一直在努力寻找父亲的下落,他知道父亲肯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他究竟藏身何处。

    看着现在边曦钺的模样,边澈不禁感慨不已,没想到竟会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父亲的影子。可边澈自己也不敢想象,如果是现在的这种状况之下,父子相见,究竟会是怎样的画面。

    也许父亲会抡着拐棍要打断他的腿吧,或者也会像边曦钺一样,直接抡着砍刀招呼过来……

    范海特抚着格莱,声音温柔地说着:“格莱,千万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错。我很后悔,但并不是后悔爱上你,而是为当时的鲁莽和冲动后悔,如果当初我能冷静一些,也许……还是有其他路可以选的吧……”

    格莱却满脸痛苦无奈地摇摇头:“没有,我们根本无路可走……哥哥不会给我更多时间,不管我要嫁给哪个贵族,那一年我都一定要嫁人;而那些拜锶贵族对史瓦茨人的仇恨也不是一两天,他们一直在挖空心思地寻找机会,寻找一个能彻底将所有史瓦茨人一并根除的机会……”

    范海特满心无奈地叹着气。

    放假时的伊尔曼非常忙碌,即便不开会,也总要有许多文件要处理,还有很多资料要看,但他宁可每天晚上多熬一会儿,也要特地找时间来学院这边转一圈,当他看到那个熟悉的标致时,便满心欢喜的直奔后山的“老地方”。

    翻过山脊,拨开重重树枝,果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伊尔曼难抑心中欣喜,立即凑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坐在巨石上。

    “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会出来呢。”

    当伊尔曼看到边曦钺的脸时,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他也立即收敛了笑容,马上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