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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菡跨过门槛,绕过屏风,看见一个背对屏风而坐的背影,从体型看应该是个男人,“莫非就是碧游口中的公子?”

  男子坐在案几旁,纤长的指节把玩着一个银灰色的指环,地上还残留着摔碎的茶杯,他应该就是刚才催促她进来的人。

  为了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芷菡小心翼翼绕到案几前,未料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将出去,眼看就要摔个脚朝天,幸亏被男子一个拦腰环住,与此同时,鼻翼里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瞪大双眼想要看清对方的脸,却在这时,一块锦帕飘落而至,不偏不倚正好盖在她的头顶,将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多好的机会啊!居然没看到!”

  紧接着她被男人抱起,平放在一方柔软的地方,用手一摸竟是被褥,她心头一慌,“肯定是案几旁的床,他不会......可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怎么能......”她不敢往下想,欲挣扎,但闻男子说道:“姝儿别动!”一个似玉一般温润的物事挪上她左手指节,那一刹那,她触碰到他的手,“冷!刺骨的冷!如同冰块一般!”

  “叫我不动就不动吗?如果不反抗,吃亏的就是自己......”被一个连面都没见的男子轻薄,芷菡愤怒至极,一把推开他怒骂,“混蛋,滚开!”

  谁料,他不仅不离开,还死皮赖脸地凑过来,“姝儿,你怎么了……”说话的声音含着深情,听起来有些肉麻。

  芷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斥责道:“你把我眼睛蒙住,算个什么事?有胆做,还怕被认出来吗?”

  “姝儿,你误会我了,我......”

  未等他说完,芷菡“唰”地一下将锦帕扯了下来,重获光明后,她搜索着殿内的景象,自己正躺在床上,前方摆着一张案几,地上是打碎的茶杯,如此场景与先前一模一样,只是食指多了一枚指环,同时刚才的男人也不见踪影。

  “分明有个男人,分明被他轻薄,人呢?真是奇怪!”一阵寒意袭来,登时毛骨悚然,匆匆下床,拼了命往外跑……

  且说,颢辰带着野果回来时,发现芷菡居然躺在石头上睡着了,想来是太累了,熟睡中,她那俏丽的脸庞,玲珑有致的身段,让他产生一种想占为己有的冲动。

  怎么能对一个敌营女子产生想法?他在心底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并暗暗下决心,“不管她是要找的人也好,货真价实的赤族女子也罢,绝不能动情!”他强忍着欲望把心绪拉了回来。

  “芷菡,醒醒!”他喊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芷菡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后发现颢辰正看着自己,自己还在老地方,一切都没变,“又做了一个梦!”

  回忆起梦中的场景,她几乎可以断定梦中的那位公子就是在雪山上救自己的面具男,没能看到他的真容,未免有些遗憾,“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多次潜入自己的梦境?究竟想干什么?”

  与此同时,她还发现指节上多了一枚指环,“明明是梦,怎么还真的发生了?太奇怪了!”她一边叹息,一边摩挲着指环。

  耳边传来颢辰的声音,“芷菡,你没事吧?”

  见对方一副错愕的表情,她揉了揉太阳穴回道:“没事,做了个恶梦。”

  颢辰迫不及待地追问,“梦见了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充满期待。

  “没,没什么!”她突然觉得颢辰的好奇心太重,竟对自己的梦境产生了兴趣,出于谨

  慎,她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接过他递过来的野果,咬了一口,果子甘甜如怡,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还有如此美味的果子,她竟然觉得有些幸运。

  不经意间,她发现颢辰手上有几道伤痕,于是关切道:“你受伤了!”

  “可能是打斗的时候弄的,不碍事!”颢辰若无其事地说。

  对此芷菡却十分上心,面露忧色,“如果不及时处理,容易感染,不可大意!”说着便去河边打来些水,替对方仔细清洗伤口。

  颢辰刚才还暗下决心要保持理智,此刻却又不由自主地被对方的温柔所打动,他深深地注视着她,感受她细滑的指尖带来的触感。

  芷菡并未察觉他的反应,自顾自地捣弄手头的事,待洗净血迹,便撕下衣服的一角,包扎好伤口,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如释重负地说,“应该不会感染了!”

  见到这个特别的蝴蝶结,颢辰登时震惊,眼前又浮现出儿时的画面,为自己包扎时,浮虞山的小女孩打的就是这种蝴蝶结。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姑娘,不停地在心中质问自己,“是她吗?”他决定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寻求一个答案,“你有没有去过浮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