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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下了一场大雨,入了悠境梁城,本才五时的天已微入傍晚之色了。龚玥带领着队伍在城中一家‘豪客来’桟外停下。

  “公子!”他掀开锦缎帘一角,低头恭敬地等候着朱子盏。却迟迟未见朱子盏下来,只听他咳了一声!龚玥连忙将帘子再掀开一半,想问公子是否凉了,话还未上咽喉,却睁大双眼望着那惊骇的一幕。

  小舞居然侧躺在那一边睡着了,并且头还压在了朱子盏的衣摆一角,最最最要命的是,她的口水居然还顺流在了那亮白顺滑柔软的衣摆上,龚玥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起那些跟侯爷打过交道的死仕,就因死前沾了一滴血在他的衣角一处,即使是已死,最后还要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还有在战场上碰过他衣袖的,哪里碰的就是直接卸掉哪里的......。想想,这小武真是难逃一死,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亲自动手狠心送了他,起码也留了个全尸,这下可好,怕是摩伽大师在此,公子也未必会手下留情,想想下一秒就是那血淋淋惨不忍睹的场面,龚玥不禁闭了双眼,狠心放下了帘子,想了想等下还是得寻个好的棺材安葬了他,也算是顾及了摩伽大师的体面。

  龚玥好等了一会儿,也未等到那咔嚓之声,或是公子的传声,反而听到几声模糊的呢喃。小舞迷糊地喊了两声,“水儿哥......”一只手还不由地环到了他的腰间......。

  一股强大的寒冷之意袭来,龚玥暗叹!最终想好,以公子的性格,定会尸首光明正大的送去五台山的,想想也就小小一个门徒,又是得罪了公子才得以落的如此下场,摩伽大师定然不会计较的。

  小舞不禁冷得直哆嗦,环着他的腰却越抱越紧,“冷......好软.....!”朱子盏始终是闭着双眼,身体一僵,却邹陇了双眉。越发地冷意肆虐,小舞终是醒了过来,连忙擦去他衣角上鲜明的口水,“对不起哦!我,我睡着了!要不然等下我给你把它洗洗吧!”朱子盏的癖好人尽皆知,这也是盒儿跟她提过的,要不然一上车她也不会自觉地坐离他这么远!可又想想,他还对她伸手了呢,兴许他也并未那么在意的,再说,往往传言都是不大真切的。可如今看他,他应是极其不悦的,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朱子盏,花痴般地想着,“原来,他邹眉也是极好看的!不知,他睁开眼陇眉是不是也是那么地好看!”

  冷意无限的蔓延开来,让她不由地双手环臂,一个接连一个的喷嚏对着朱子盏打了出来,她尬地笑了笑,正试图擦拭他净白如玉的脸颊沾的点点口沫。靠近之时,朱子盏猛地睁开了那双眸眼,瞪起的双眼紧邹着起的眉头,小舞吓得赶紧低下了头,一股惧意由心而发。她慌乱的心,支支吾吾地想认个错。朱子盏却子然起身出了‘爱姬’。

  “公,公子!”龚玥一副忐忑的心七上八下,不敢问也不敢看,便跟着一副冰块脸的朱子盏进了‘豪客来’客栈。

  “将马车牵入1号厢房!”小舞听着一声叫喝声,才把那僵持半天的手给放了下来,

  “哎!等等!我还在车上!”赶紧下了马车,捏了捏有点麻木的手臂。而那些余留在客栈外的锦衣卫们,都不动声色地撇了她一眼,实则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迷雾茫茫。

  小舞盯着‘豪客来’三个大字,心中感慨,还真是豪客,别人的马车都住马厩,而他的住的还是主厢房。进入客栈,放眼望去,这是一家处处充满古色古香的豪派客栈,楼内灯火通明,一股馨香四溢,顿时就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不用问,也知道这便是那上好的安神香,这个时候,客栈内除了几个齐排并立的几个锦衣卫,打杂的两个小厮,也别无他人,莫是这位豪客侯爷包了整间客栈。

  “那个,我住哪里?”小舞寻了寻客栈小二问道。小二望着他穿着一般,便以为他是那位爷的马夫,正欲开口,被匆忙下楼的店东家截了下来,“客观这边请,爷公子为您准备了上房。”然后对店小二做了个比划,便带她上楼绕了一溜弯,朝那西厢房去了,站在那儿,瞧着对面东厢房门口跟着有人提着水桶进进出出,此时竟要沐浴了么?

  “店东家,那爷公子有没有说啥时候可以用餐了?”她摸了摸此时有点咕咕叫的肚子,

  指了指那边东厢房问道。

  “后厨都已经备好了,只等官爷淋沐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