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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以桐蓄势待发,等到又一声隆隆的雷响开始发招。兰华剑的剑身牵着细链冲破瓢泼大雨,钉在了晓晴水阁的房顶上。黄七见状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揽住了她的腰,一起运气飞出。在飞出的过程中,秋以桐触动着兰华剑上的机关,细链缓缓收起,他们借着这股力道,顺利跃到晓晴水阁临水一面的平台上。

        秋以桐将兰华剑完全收起,见这一个细长的平台上空无一人,垂着的纱帐因为离湖水近,被风推起来的微波给打湿了,通往水阁里数扇门也被一一关死。外面大风吹着树木呼啦哗啦,雨水打着湖面又是啪啦啪啦,声音极响,秋以桐便与黄七放心地走到门板之前,撕破一点门上糊着的淡黄薄纱望里看。只见大厅里空荡荡的(被陈广生毁坏的假山、风轮等还未放上去)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手里拿着剑,正抱着双臂在那里徘徊。

        秋以桐便小声对黄七道:“看来是在这里,有清波派的人在。”

        黄七看了一下,退了几步仰头一望道:“或许在楼上。”踩一下平台边缘的栏杆一跃手便攀住了楼上的栏杆,再使一下力,便轻轻地来到楼上的平台上。秋以桐也跃了上去,二楼的平台与一楼的格局一样,往里一看原来是一个宽敞的房间,除了萧燕与傅展图在里面,白心让居然也在。

        外面是大风大雨的,浓重的黑云笼罩着,天色很暗。里面点着几盏灯,萧燕立在一盏灯旁,盯着那火焰看了一会儿,眼睛里也像是冒着火焰一般。忽然转过头去,向外面高声道:“周潜光怎么还没有来!”

        声音落下后,一个白衣女子连忙进来回道:“已又派了姐妹过去,可是外面正下大雨,路滑难行,可能会慢些。”

        萧燕一挥手道:“出去吧!”白衣女子出去,萧燕又盯着傅展图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护着秋以桐?”

        秋以桐尚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只是见萧燕将她师弟一副呼来喝去的样子(虽然周潜光并不在她面前),心里就已在不痛快了。

        黄七附在秋以桐耳边轻声说:“亏你还想着帮她,可是她却要先来害你。”秋以桐不语,只想等到师弟过来看萧燕会对他使出什么手段。

        萧燕盯着白心让道:“我师姐明明是被你们‘铁面’的人给引了出去,回头就让我听说我师姐杀了梁岚璋的事。哼,什么梁岚璋垂涎我师姐的美色意图不规,梁岚璋根本没见过我师姐,这样的谎言一戳就穿,那个人其实是秋以桐,对不对?”

        傅展图仿佛被点了穴道,斜靠着桌子坐在那里,很是不耐烦地说:“不是你师姐就是秋姑娘了?萧掌门也不要为了替自己师姐开脱,就随便诬赖人。我看你们清波派的那位大师姐,高高瘦瘦,清丽直爽,与一般的江南女子很是不同,王爷爱新鲜,会喜欢她也在情理之中。”秋以桐心里一凉,心想代替她而死的人竟然就是赵璞翠。

        “诬赖?在天香楼里,梁岚璋对秋以桐美色垂涎我是亲眼看到的!”

        傅展图于是说:“提到天香楼,我倒也想起,王爷对萧掌门的美貌也是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啊。想来是王爷误把你们的大师姐错当成萧掌门了。”说来说去,傅展图自己都快信了。

        萧燕道:“少在这里颠倒黑白!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秋以桐,桃花一样的脸,全凤尾城的男人都能被她给迷住……”

        “嗤”地一声,却是白心让在笑,“萧掌门这语气怎么这么酸啊……是啦,萧掌门喜欢秋姑娘的小师弟,可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小师弟心里好似只有秋姑娘一个……”白心让倒没有被点穴,手里拿着一只青玉飞燕镖,拿掉了灯笼的罩子,用飞镖的尖拔了拔烛芯。然后歪在那里望着萧燕,一脸轻浮的笑。

        萧燕面向他,表情冷冷的,那对眼睛的美态也显得咄咄逼人,冷哼了一声道:“白心让,其实你不用向我承认,我也知道,是你指示‘铁面’引出我师姐!”“啪”地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心让悠悠然地道:“你不也说了,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秋姑娘,我也是男人……”他双手一摊,那张白玉一般的脸缓缓向萧燕的身体贴近,在外面看着的秋以桐也不禁一皱眉头,这男人口中根本没有一句实话。

        萧燕一个冷笑,一扬手给了白心让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的响亮声音,伴着一声雷鸣,倒惊了傅展图一下,“呀”了一声笑了出来,说:“真是痛快啊!白心让你这个卑鄙小人,明明是你出卖了王爷,又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想把萧掌门献给王爷赔罪,可是竟把她们的大师姐错当成她。利用一个女人身体的事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敢说你是个男人!真不要脸!王远心里可是一直很爱你,你真非得不要脸当男人,不如当他的男人。反正王爷今天这个情形,你是没有可效命的主子了,不如跟了他,他说,田、宅、奴仆,随你开!”

        白心让挨了萧燕一掌却揉着脸,嘴里像品着糖一样望着萧燕。终于被傅展图这几句话给激怒了,拍桌子站起来。秋以桐心里就是一紧,傅展图被点了穴道,白心让要对他怎么,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秋以桐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帮忙,白心让走了一步却停住了,说:“算了,就是伤了你,我自己也是麻烦。”

        萧燕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