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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心让也不跟她计较,揉一下白玉一般的脸,既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也仿佛想说明他这玉雕一般的脸是真真实实的。冷冷地笑了几声后说:“不过是想让师妹你劝一下那个疯老头,帮师兄我解了体内的‘试情丹’之毒。”

        郭茜痕一瞪眼说:“这毒药是你自己配的,你自己都没有解药?”

        “当时年纪不懂事,一时兴起配了这个药,根本没有想过解药的事……我苦思两天,也都不知道怎么解毒。那个疯老头的医术我是知道的,你劝他,他肯定会帮我解毒。”

        “年轻不懂事……你现在也很年轻不懂事,怎么不一时兴起配一个解药啊!”郭茜痕的声音脆生生的。

        “哼哼哼……当时年轻的就像你这样……现在老了,脑子转不动了。”

        “胡说!”郭茜痕装出老成的语气,“我就不信你这个混身上下都讨人嫌的人有这么大本事!”

        白心让笑起来,像是疲乏之极的人发出的,带着病态。“承让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配不出‘试情丹’来……”白心让的眼神又飘向了远处。

        “谁啊?”郭茜痕问。

        “我跟你说了,你得答应我劝疯老头给我解毒。”

        “你先说!”

        三人在上面看着、听着,觉得像是在见证两个小娃娃在讨论糖葫芦换风车的事。

        白心让“哈哈”干笑一阵,说:“跟你又能讲什么道理?不过,倒也可以跟你讲一讲这个故事……”

        他用一种迷惘的语气,讲述起他开始迷上暗器用毒后,又偏偏遇上了一个女子,促使一切进入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白心让遇见的这个女子姓沈,是杭州城中一个药材商的女儿。当时他正配一味毒药,需要一种名贵药材,可是风不殆绝对不会给他,又是千金难寻的,听说沈家有,趁着夜色来偷。可是,他却误入了沈家小姐的闺房。

        当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某个小姐的闺房,因为房间里陈设简简单单,连个守夜的丫鬟也没有。

        月色铺展在房间之中,沈家小姐的绣床垂着纱帐位于暗处。白心让正四处翻着,却没有想到,暗处的沈家小姐正睁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很像盯着螳螂捕蝉的黄雀。

        白心让一无所获,正要出去另换房间找时,那女子便出声道:“宝贝没有找到?”

        白心让做贼自然心虚,惊得混身一振,连忙做出恶狠狠的样子,沉声道:“你是谁?竟敢管小爷的闲事!”

        那女子一阵轻笑说:“你跑到我房间里来,竟问我是谁?”

        女子竟不慌乱,这使白心让觉得自己一定是遇见上个不寻常的姑娘,有些灰溜溜的说:“对不住,不过是想找一两味药材,看来也没有,这便走了。”

        “等等。”女子的声音吃轻柔,却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力量,“我这屋里是不放药材的,宝贝没有找到,也不能让你白费力气,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宝贝……”

        白心让稳住自己的心神,不叫自己在一个女子面前乱了方寸,一派风流模样,笑吟吟地道:“什么宝贝?既然要我看,拿出来就是。”心底还是担心对方使诈。

        “呵”地一声轻笑,女子说:“呆瓜,你既然会费尽力气到这里寻宝贝,就应该知道宝贝要自己找的,送上门的岂有好的?”

        白心让听这声音娇美,心里就酥麻麻的。当时他还不到二十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流时候,故作潇洒地走过去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过来了……”他一步步走向女子的绣床,隔着纱帐,借着月光,看到里面是一个女子半卧的妖娆模样,心就“砰砰”跳了起来,不敢再向前了,甚至连看也不敢看。

        纱帐后,又是那女子的娇笑声,“再近些!”白心让迟疑着,听那女子讥笑,“你不会是不敢吧!”

        白心让顿时红了脸,岂能让一个小女子瞧不起,便大跨步地直走到绣床边。纱帐之后的女子坐了起来,轻轻理着秀发。隔着纱帐白心让也能闻到她身上丝丝的温热体香,看到她抹胸之外只披一件绉纱袍,光滑的肌肤隐约可见。容貌虽然看不分明,但那娇媚妖娆之态、艳丽脱俗的模样分明就眼前,白心让觉得自己简直像是怀抱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

        女子懒懒地说:“掀开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