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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梅若虚那张脸瞬间又苍老了许多,沉重的腊黄色上又布着一层冷汗。

        容欣面色苍白,眼神是飘忽的,无力地说:“洞悉了你的为人,这点事情还能不清楚吗?如果不是郡主烧坏了脸,你真心想娶的人也根本不会是我。说得更明白些,你贪图的只是这座庄园而已!”

        “就算是这样!这些年来我对你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还育有两子,你竟这样狠心?”梅若虚已知道辩驳无用了,“就算我之前做过些错事,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将寒梅剑派发展至此,还不能扫清吗?”

        陈夫人冷笑道:“梅掌门自己也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做出这种事情,既然也知道错了,还是请将这庄园归还。”萧燕见已有人将这话说出来,自己便只是冷冷地笑着,并不言语。

        五峰山的人当然附和着陈夫人的话,说:“还请梅掌门将这个庄园归还!”

        空智亦念着佛号道:“人之痛苦,莫过于追着错误不放,梅掌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事到如今,梅掌门也只有在心里盘算着,寒梅剑派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别处谋生也不是不可以,也可以投靠景云王。这个庄园还便还了,依靠着景云王,也一样是找到宝藏了一般。既然已经把清波派得罪了,不能再多罪武林人士。于是转着头,看到燕檀云——其实是秋玉纹正在外面广场上,还正发着狂,秋以桐与一个白衣弟子身在她身边安慰着。他转头看着,一副无比悔恨的样子说:“既然如此,老夫只好将寒梅山庄归还于檀云郡主,为表悔意,今后檀云郡主但有所需,我寒梅剑派定然义不容辞!”

        萧燕发出一阵冷笑,说:“梅若虚,你还以为自己配做寒梅剑派的掌门吗?”

        梅若虚怒指着她说:“你还想怎么样!”他已然被这个女子折磨得有怒无处发。

        萧燕说:“你为了加入‘铁面’,将‘梅华剑法’出卖,这是你身为一派掌门该做的事吗?”她毫不示弱,目光如剑一般盯着他。周潜光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是一凛。

        梅若虚道:“老夫几时做过这样的事,士元之事老夫已解释清楚了!铁面用的刀法与‘梅华剑法’”相像原因也是因为士元……”

        “你已把士元害成这样,还要把这些事情栽赃到他头上吗?”说话的还是容欣。她倒在一边的椅子上正抹着眼泪,听到梅若虚的话头仍低着,声音像是从地底发出的,带着叫人无法忽视的怒气。

        “夫人!”梅若虚喝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天,我亲眼看到你抄录了一本‘梅华剑法’交给了白心让,白心让给了你一面‘铁令牌’。你让士元加入‘铁面’,我是不愿的,现在儿子被‘铁面’弄成这样,你还我儿子!”与燕檀云之间的姐妹情,对安乐王的养育之恩的感激之情,都是促使她出来指证梅若虚的重要原因。但是当她刚刚看到梅士元的情况,对梅若虚的情谊便土崩瓦解,这已经是在决裂了。

        梅若虚喝道:“夫人,你果然是……”

        “梅师伯!”周潜光已忍无可忍,“‘梅华剑法’是师爷爷传于你的,你竟然因为要加入‘铁面’而将其出卖,你对得起师爷爷吗?”

        人群中有人冷声笑着说,“梅掌门,你在江湖中这么久,竟被自己的师侄指责,真真是……”话语之中满是讥嘲与鄙视。

        “老夫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你又何必睁眼说瞎话,你的夫人也出来指证你,你还不承认!”

        “梅师伯,当日白心让与傅展图抬着黄金来向你买师爷爷的遗物,你不肯买,我还打心眼儿里佩服,觉得师爷爷的眼光不错。这些年来,你争名逐利,攀附权贵也就罢了,竟然还将师爷爷的心血出卖,你怎么对得起师爷爷的在天之灵!”周潜光对于孟宏久的事不再沉默,他母亲毕生都在守护的英名,他也一定要继承才是。

        梅若虚气得混身发抖,喝道:“我不过是抄了一部假的而已……”说完也觉得这样不妥,因为被景云王一派得知,他将来甚至无法投靠他们了。“总之,你既然知道‘梅华剑法’是师傅传于老夫的,就该知道那部剑法便是我的!师傅亲传于老夫的古本与宝剑,老夫都好好珍藏着,从无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