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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广生听人说,江南遍地绮罗,丝竹盈耳。江南女子温柔娴静如丝绸,说话柔甜如丝竹,可是陈广生所见的江南女子除了他母亲,没一个符合的。此时面对这一群怒火冲冲的女子,连忙说:“各位师姐先不要动怒,问清楚好商量!寒梅剑派也是名门大派,怎么会无端扣个人去!”

        “是啊!我梅师伯乃是一派之长,要是说谎话,那就是禽兽畜生!”秋以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陈广生身边,一双眸子里冷光直往梅若虚身上刺。

        那白衣女子便道:“他就是禽兽畜生!”

        周潜光便问:“姑娘怎么能这么肯定贵派之人被扣在寒梅山庄?”

        “我师妹叫萧燕,最是个聪明伶俐、乖巧孝顺的!她爱养小雀儿,从不用笼子关着,她人到哪儿,这些小雀儿就跟到哪儿,便是她养的小雀儿给我们传的话!”

        鸟雀传话,果然新鲜。白心让眼睛里又闪着好奇的光芒,笑了出来说:“姑娘您贵姓,居然还听得懂‘鸟语’!”傅展图也笑望着眼前的一切。

        那女子一挑眉毛,道:“本姑娘姓赵,叫赵璞翠,清波派的大师姐!梅掌门,我知道,我们师妹勿入宝地,打伤了你们的人,因此你把她给关了起来。但是我师妹手里拿着我师傅的救命药!”清波派的人想到重病急等药的师傅,望着梅若虚眼神就直冒火。

        周潜光与秋以桐是刚走进寒梅山庄就见到傅展图与白心让跟梅若虚说事情,听到弟子来报清波派的人来要人,两个人走得极忙,走到大门口时,他们已经打起来了。这会儿周潜光听到“救命药”三字,便想难怪这群姑娘如此暴躁!连忙向赵璞翠问:“到底怎么回事?”

        焦急的事情,再关系到至亲至重之人的性命,就分外灼人了。赵璞翠哪有心情跟他细说,直盯着梅若虚道:“梅掌门!方才我们好话已经说尽,你就是不肯放人,尽在这里抵赖!要是我们师父……”说到这里,心里就是一痛!

        另一个弟子便接口说:“要是我们师傅有个三长两短……”

        “呸!师傅怎么会有什么三长两短!”赵璞翠骂那弟子,也只是为安慰自己,又拿剑指着梅若虚,“梅掌门,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梅若虚沉着脸道:“老夫说了多少遍,我们庄里,根本没有关人!”

        赵璞翠气得直瞪眼,打了个呼哨,一只小雀儿落在她肩上。她便指着肩上的小雀儿道:“梅掌门,你说没有,我们却说有!你敢让我们跟着这只小雀儿,往里面找找吗?”众人看她这架势,在心里道看来这小雀儿还真能传话。

        梅若虚眉头沉着,冷声道:“赵姑娘,老夫念你年纪还轻,就不计较你在这里无理取闹!你们还是省些时间,去别处找吧!”

        赵璞翠咬着牙,强忍着怒气听完这些话,恨恨地说:“我师妹萧燕明明是被你们关起来了!她为了及早脱身,好为师傅治病,让小雀儿给我带话。她说,她在寒梅山上,好容易采到了药,因为不熟悉路径,误入寒梅山庄。你们小儿子,见是个外人,诸多盘问,啰里啰嗦……”听到这里,陈广生与秋以桐都想到之前来寒梅山庄拜寿,梅若虚的二儿子梅济棠一套套的虚礼,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摆谱,要是看到个外人闯庄,那还不使劲拿出寒梅山庄二少主的威风来。所以,当他们听到赵璞翠说:“我师妹救师心切,便动手打了你们二少爷……”两人心里就觉得痛快!

        又一个清波弟子说:“我们萧师姐就算是出手重了些,你们也不必把她扣押起来啊!况且,萧师姐还拿着我们师傅的救命药,师傅急等着用,我们师姐妹分头去采,唯有萧师妹采到了,人又被你们扣押起来……”

        “梅若虚,你要是再不放人,我们便杀进去!要是我师妹与师傅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清波派与你们寒梅派,不共戴天!”

        众人听到这话,都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盯着梅若虚,都觉得多大点子事,至于扣着人不放,跟一个名门大派结这么大仇。

        傅展图便问:“梅掌门,难道令公子身上的伤……”

        白心让眼望着一群女子,说着闲言冷语:“要是你们的这位姓萧的师姐妹,把梅掌门的宝贝儿子给打残了,那这仇可就……”梅若虚听了,眸子里冷光一闪,刺向白心让。白心让微笑着,仍是谦谦有礼的模样,若无其事地安慰梅若虚道:“梅掌门也不必忧心,凤尾城人杰地灵,就算是残疾了也一定能养好!”

        梅若虚冷笑两声,道:“白公子放心,小儿不过是被扭伤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