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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鱼随着柯恒久走出去,看着他谦卑的笑容,忍不住问道:“我听闻公子师从毒巫薛如雪?”

    柯恒久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正是。说起这制毒的祖宗,那非属在下师父不可。在下跟着她学了几年,只学到了些皮毛,不值一提。”

    “公子的璎果树是令师培育出来的?”

    柯恒久又是一怔,那笑容已不似之前明朗:“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孟小鱼想起紫罗沙说过,柯恒久为研制毒药几乎毁了所有璎果树,如今就剩下被他移植到王宫的两棵。此刻瞧着柯恒久这表情,立刻明白紫罗沙说的都是真的。

    璎果毒汁并未拿到手,她这时可不想得罪柯恒久,便笑道:“璎果树既如此稀缺,公子为何不多种几棵?”

    柯恒久微微一叹:“璎果树的种植之法,早已随恩师离世而成了永久之谜。”

    “令师已然仙逝?”

    柯恒久又怔了一下,随即叹道:“十五年未有音讯,大约早已亡故。”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柯恒久的炼药房。

    柯恒久令人拿了个木箱过来,将装了璎果毒汁的瓶瓶罐罐全放进了木箱,一边放一边说:“姑娘,陛下的玉龙血和紫罗沙炼制的丹药可都让姑娘付了酬劳,唯有在下的璎果毒汁是无偿送与姑娘的。姑娘说从不欠人人情,这话不知在下要如何听?”

    果然是言多必失啊!

    孟小鱼暗自后悔自己嘴贱,为何非要当着柯恒久的面跟女王说那一句呢?

    她讪笑道:“柯公子如此说可愁煞我孟小鱼了。我与陛下和紫少夫人做的是生意,跟公子谈的是交情。”

    柯恒久浅浅一笑:“在下还以为姑娘是认为在下人贱不值得深交呢。”

    “公子乃陛下之王夫,这事要搁尚赫,那可是皇后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孟小鱼怎敢低看公子?”

    柯恒久意味不明地看了孟小鱼一眼:“在下初见姑娘时,姑娘只露着一双明眸,在下当时就觉得姑娘是个可深交之人。姑娘你这朋友,在下交定了。”

    孟小鱼嘻嘻一笑:“好,那我们便是朋友了。”

    她之前见紫罗沙对柯恒久恨之入骨,只以为柯恒久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可这两次见他,都觉得他温文尔雅,便觉得紫罗沙大约对他有偏见。

    柯恒久看周围没人,将头凑到孟小鱼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既是朋友,那在下便告诉姑娘一个秘密。”

    孟小鱼有些尴尬,不太习惯跟一个刚刚相识不久的男人如此这般亲近,只好讪笑。

    “姑娘可知这璎果毒汁的真正用处?”柯恒久又道。

    孟小鱼摇了摇头。

    柯恒久低声说道:“这毒汁只有一次服用了一滴之多方能使人久卧病床,若服用三滴以上,必毙命。可你若将一滴毒汁放入如此大一壶水中搅匀了,再取一滴水放入茶水里,对人便无大伤害了,但可致人不孕,男女都一样。”

    “啊?!”孟小鱼惊呼出声,疑惑地看向柯恒久。

    “嘘!”柯恒久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盖在她嘴上,笑容暧昧。“如此多的毒汁,姑娘只需留下一两滴。将来明王殿下的妃妃妾妾、莺莺燕燕便都不会有所出了。”

    孟小鱼顿觉尴尬,暗骂他阴损,却不敢真骂出口,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柯公子不觉得此招过于阴毒?”

    “姑娘,尚赫的女子想要得到男人独宠,如东昌男子想得到女人独宠一般。在下跟姑娘都有着同样的烦恼,同病相怜方能如此投缘。姑娘可不许将在下卖了,毕竟在下才是那个愿意无偿送姑娘东西的人不是?”

    孟小鱼想想觉得也对。这东昌后宫之事她也犯不着操心,女王是明摆着利用她,而柯恒久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帮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