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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孟小鱼一觉醒来,便听小柜子说,紫罗沙昨晚一回府便进了炼药房,通宵未出来。

    她猜紫罗沙定是在帮她配药,心中过意不去,等紫罗沙拿着药丸让她服下时,她忙连声道谢:“少夫人之恩情,我孟小鱼定将永生不忘。从今往后若有何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在所不辞。”

    紫罗沙看着她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却显得很平淡:“你无需谢我。若非陛下亲自过问,这玉龙血怕是拿不到的,你痊愈后自己进宫谢恩便是。”

    “啊?!”孟小鱼有些愕然,“难不成那条玉龙只肯让女王陛下亲自取血?”

    “那玉龙之血只有柯恒久能取到。陛下听闻我是为了救你,很爽快地答应了给我三滴血,可柯恒久却说之前所取的血都被他配置成了药丸,已无剩余。”

    “那再去玉龙身上取便是了。”

    “我也是如此说,柯恒久那老东西却说他昨日刚取完玉龙血,需得再等九日。治疗瘟疫的璎果毒汁乃极寒之物,非得用玉龙血方能化解。多耽搁几日寒气便会加重几分,届时又得去跟陛下多讨要几滴玉龙血。可陛下和柯恒久都宝贝着那玉龙血呢,又得再去求他们,终究不好。”

    “难为少夫人了。”孟小鱼未料到讨要几滴玉龙血如此麻烦,心中又有些过意不去了。

    “我却是无妨的,只是那柯老混蛋确实可恶,他刚如此与我说完后,却未曾想到陛下竟亲自来了。那老东西一见到陛下,便陪着笑脸说刚好今日到了取血之日,立刻就下到地宫取了滴血上来。可见他之前所说尽是一派胡言!”

    孟小鱼闻言也觉得气愤。虽然最后玉龙血是拿到了,可她也跟着讨厌起柯恒久来,问道:“柯恒久如此阴险狡诈,陛下为何还要将取玉龙血之事交由他管?”

    “一则那玉龙本就是他献给陛下的;二则取玉龙血并非易事,只有他有办法取到。他惯会使用绮梦草散,使得玉龙梦魇不断,见到他便害怕。”

    “绮梦草?”孟小鱼想起无净法师说过,她因中过绮梦草之毒才会常常入到那奇怪的梦境,不由得心思百转,“玉龙也会中毒,还会梦魇?”

    “但凡吸食过绮梦草散的,无论人还是牲畜都会幻梦缠身,且嗜睡,常常可无故昏睡几日。那玉龙做的必是噩梦,才会变得越来越焦躁。”

    孟小鱼闻言,又不禁想起自己的梦境来。

    她也曾一度分不清梦与现实,以为梦境便是天外之天,世界之外的世界。不知道玉龙做噩梦时是不是也如此,它把柯恒久看成梦中的魔鬼了?

    紫罗沙又说道:“我跟女王陛下说了,要彻底去除樱果毒汁的寒症,得用上三滴玉龙血。玉龙血每十日才能取一滴,十日后我得再去求那老东西一次。”

    .

    十日后,紫罗沙正要进宫取玉龙血,柯恒久却不请自来,非要当面将玉龙血交与孟小鱼。

    孟小鱼只好戴上手套、头套和面巾去见他。

    她听小柜子说柯恒久年近五十岁了,而紫罗沙又老是“老混蛋、老东西、老狐狸”地骂他,便以为柯恒久真的很老。

    可见到柯恒久本人时,孟小鱼才发现他远比她想象的年轻,身材高大结实,眉毛浓黑如墨染,双眼黑亮深邃,再配上浓密卷曲的睫毛,显得既阳刚帅气又成熟稳重。真不愧是女王的第一男宠。

    柯恒久风度翩翩地朝着她微微欠身,笑容谦卑,语气平和地说道:“陛下担心姑娘的身体,特意让在下将玉龙血送来,也免得紫少夫人跑一趟。”

    孟小鱼瞧着他这彬彬有礼的模样,心中对他的怨念便减少了几分,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小瓷瓶,笑道:“有劳柯公子了。我有病在身,怕过了病气给公子,戴着面巾见公子,还望公子莫怪。”

    “无妨无妨!在下只是来送药的,药既已送到,那在下便回宫复命了。”柯恒久再次朝她微微欠身,“不过,在下只看姑娘的双眼便能猜到姑娘定是个顶尖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