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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凯诺怔了半秒,才明白过来韩千景刚才说的那句“密码没变”是个什么意思。

    过去他们俩还没分手的时候,韩千景的手机以及银行卡等一系列的密码,都设置的是岑凯诺的生日。

    同样的,岑凯诺也将把他的生日作为自己的六位数密码。

    只是后来,随着两人恋情的破裂,岑凯诺把所有与这位前任有关的密码全部修改了。

    若要彻底放下过去,首先要做的定是舍弃与遗忘。

    岑凯诺原先也是这么以为的。

    他一直觉得,只要把与韩千景有关的一切都割舍了,便能与从前潇洒地挥手作别。

    直到今天,当他无意中撞见韩千景与那名陌生男子在一起时的谈笑情景,各种猜度的念头无端冒出,萦绕在他脑海里,不断干扰着他的情绪,致使他的心情久久未能平复。

    他才沮丧地发现,当年那份所谓的断舍离,非但不那么干净利落,甚至终是一场无用功,随手轻轻一戳,竟破得如此轻而易举。

    他心理上有些动摇,嘴巴上却绝不认输:“我要你家密码有啥用,我没事跑去你家做什么,吃饱了撑着不成?!”

    “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来不来由你自己做决定。”韩千景关上房门,卷起白色的衬衫袖子,走进浴室的水槽前,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手。

    岑凯诺想起来什么,跟随过去,站在浴室的门口,目光落在那新换的智能马桶上。

    思索一阵,才不以为然地开口:“马桶修好了?”

    “嗯。”正在低头洗手的韩千景应了一声。

    岑凯诺此前只晓得他家的马桶被堵了,但一直没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被堵。

    本也不是非要知道理由不可,只是出于心中一点好奇,多口又问一句:“当初是怎么被堵上的?”

    洗手完毕,韩千景取下挂在墙上的毛巾,一边拭干手上的水渍,一边不急不缓道:“可能是马桶下水管结构存在严重问题。”

    他说完转过身去,正打算离开浴室,结果被岑凯诺挡住了去路。

    面对着比自己略高半个头的韩千景,岑凯诺故意挪开目光,回避与他对视:“既然已经装修好了,那你可以搬回来住了。”

    “不行。”对方的语气斩钉截铁,“刚装修完的屋子要通风透气一段时间,等室内的甲醛散去以后再入住。”

    是这么个道理没错,岑凯诺愣是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

    这是岑凯诺第二回上来韩千景的住处。

    上次因为醉宿的缘故,来去仓促,都没来得及好好观察这儿的环境。

    或许是刚装修完,打扫干净的缘故,屋子里相当整洁。

    先前的木地板被水浸坏,如今已全部换成古堡灰色的大理石瓷砖地板。

    客厅的布局也做了很大变动,从原先的简约风变成淡雅精致的轻奢风。

    驼色与象牙白的色彩搭配敞亮大气但不张扬,墙上价格不菲的油画,茶几和陈列架上那些纯手工制作的装饰品,每一件都是经过精心细选。

    这样的审美的确不俗,但却与韩千景本人风格不太相似。

    据岑凯诺对他的了解,韩千景对艺术画作从不感冒,更不会花如此多的心思去搬弄那些五花八门的装饰摆件。

    岑凯诺表面上装作参观,在屋子里四处走动。

    此时的他跟一只努力缉凶的警犬一般,密切观察搜寻,试图揪出除狗男人以外的其他入住痕迹。

    摸索了一通,结果一无所知。

    无论是鞋架上的拖鞋,厨房餐具架上的饮水杯,还是阳台上晾晒的浴巾,都是单数。

    “大白天的不好好呆在办公室上班,跑回家来干什么?”岑凯诺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马上他又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过多干涉已分手前任的私事,只好改口:“算了,当我没问过。”

    恰在这时,韩千景的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