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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兵这一觉,直睡到了傍晚。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白天光线很暗,和黄昏差不多,即便有白雪的反射,依旧看啥都朦朦胧胧。

    期间,探视的战友,来了好几波,都被她以聂兵正在休息,不易打扰为由,婉言谢绝了,不过,战友们凑的好意,她倒是没有拒绝,全部笑纳。(毕竟是大家的一番好意,拒绝了也不好,不是。)于是,下午,柳絮收获罐头三枚。

    聂兵这一觉睡得非常满足,幽幽转醒时,仿佛在梦里,有种不真实感。

    目之所及,刚好看到火炉边,做着针线的柳絮,右手捏着一根针,从发丝间划过,十分熟稔的做着被子的收尾工程。手指灵活的翻转几下,打一个结,小嘴凑上去,用牙齿切段线头,完工。

    将针线剪刀等材料,归置到一处,两只手捏起被角,抻展顺服,叠整齐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左手扶着腰,右手捏着僵硬的颈部,试着左右转动两圈,捶捶酸痛的腰肢,做一个伸展动作。柳絮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啊!终于缝完了,可累死了!”

    将被子抱会帐篷里的角落放好,没注意到,聂兵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放好被子正要出帐篷,习惯性的回头看床上的人,刚好对上聂兵热切的小眼神,就像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一样,十分好笑。

    柳絮适时的摸摸他的头,温柔的问:“醒了!想喝水吗?”

    聂兵着魔一般,点点头,此时,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喝水。

    “好,等着,我给你拿。”柳絮扶着聂兵坐起来,把被子垫给他垫在身后,起身去倒水。

    炉子上,一直有热好的开水,柳絮用不锈钢杯子,盛了半杯,塞到他手里:“有点烫,吹一下,凉些再喝。”水处在烧开状态,着实有些烫,柳絮现在给他端着,是为了给他暖手用的。

    “嗯!”聂兵十分听话,抱在手心,小心吹着。被温柔体贴的对待,很是受用,再没有刚开始,醒来时的炸毛。

    “姐!你对我真好!”聂兵发自内心的叫了一声姐。

    第一次,听他喊自己叫姐姐,柳絮莞尔:“知道我对你好了,以后有好东西,要记得,第一个孝要顺我啊!”才听他服软,柳絮便不忘给自己要好处。

    “我还有爸爸妈妈呢!”怕她生气,聂兵不好意思的偷瞄柳絮的表情。

    “没关系,排在你父母之后,我不介意。”柳絮是真不介意,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伙子,还挺孝顺,不错,是个好孩子,我喜欢。

    “嗯,有好东西,我都留给你。”聂兵此时,像极了一只契约兽,对主人无比顺从,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连他尿急,柳絮怕他出去,再给冻病了,叫他在室内垃圾桶解决,她在外面把门。都没有意义,除了脸涨的血红,十分配合。

    对于如此听话的聂兵,柳絮很是喜欢,就说,谁家不喜欢听话的孩子?

    时间匆匆,一晃过去了十天。

    赵医生来过两回,观察他的伤势,恢复的不错。每次,总要惊讶感叹一番,他这神奇的恢复速度。叮嘱要起来经常活动,不要一直躺着,这样有助于骨头的愈合。聂兵一一照做,积极配合。柳絮呢,每天没事干,负责监督聂兵做复健。

    眼见着,营里的士兵日渐消瘦,柳絮也开始着急,纳闷,为啥还没想出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