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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负旁若无人的朝乔阮走过来,离的近了,看清她略显苍白的神色,笑意稍稍敛去:“感冒了吗?”

  乔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嗯,你别离我太近,会传染的。”

  她似乎以为这样就能把沈负吓跑。

  但他并不介意,甚至于丝毫没有在意到自己是否会被传染。

  他无所谓。

  手伸过来,想要探她的体温。

  乔阮躲开了:“多谢关心,下班以后我会去看医生的。”

  那只被嫌弃的手停在半空,他也不觉得尴尬,不动声色的垂放,笑意温柔:“我就是医生。”

  “心理医生和外科医生还是不同。”

  “我学过的,绝大部分的知识我也懂。”

  “我还是去找更专业点的吧。”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拒绝。

  沈负笑了笑,不再勉强她:“那你记得去看,千万不要拖成重感冒了。”

  乔阮点头:“嗯。”

  周围安静看戏的那几个人早就闻出其中猫腻了,都忍着一颗八卦之心。

  直到沈负进去,他们才一窝蜂的聚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你跟那个帅哥是什么关系啊?”

  “我操,乔阮你艳福不浅啊,这种天菜你都认识?”

  “什么天菜,人家一看就是直男好吧,少他妈看见帅哥就觉得是gay。”

  “乔阮,你说句实话,你们两是不是有猫腻?”

  乔阮本来就感冒,身体不太舒服,这会又被这些环绕的立体声缠着,越发感觉头疼。

  她叹了口气,试图解释:“我们没什么的。”

  因为生病而显出的几分无力,在他们眼中却成了毫无底气。

  更不信了。

  “怎么可能没什么,他刚才那个眼神分明就是看老婆的眼神。”

  “对啊,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把你吃了。”

  “他该不会馋你的身子吧?”

  越说越离谱,为了防止他们衍生出更多的猜想,乔阮急忙找了个借口溜了。

  今天需要指导几个初级实验员完成实验工作,乔阮在实验室里泡了一整天。

  累,累的要命,腰都直不起来了。

  等到一切结束,外面天都黑了,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在更衣室的椅子上睡了一觉。

  睁开眼,第一时间去看手机,凌晨两点了。

  实验室的位置不太好打车,平时回家都是打滴滴。

  但现在这么晚,乔阮一般不太敢在这种时候打滴滴的。

  保安亭里保安见到乔阮出来,礼貌的和她打了声招呼:“今天怎么忙到这么晚啊。”

  乔阮笑了笑:“不小心睡着了。”

  “那你可得小心点,这个点啊,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乔阮和他道过谢:“我会注意的。”

  但应该怎么注意,她又不太懂。

  环顾一圈的视线落在路边的共享单车上,乔阮拿出手机过去准备扫码。

  由远及近的车灯把她面前的阴影驱散。

  深灰色的卡宴在她身侧停下。

  乔阮等眼睛适应了亮光,然后才将视线移向车内。

  驾驶座上的人,是沈负。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乔阮觉得时间真的足够改变一个人,沈负的声音好像没有高中时期那么清冽干净了,多了几分低沉与磁性。

  对啊,毕竟他也快三十了。

  不再是少年。

  “不用了。”

  乔阮拒绝道,“我骑这个回去就行。”

  他点了点头,不勉强她。

  见她扫码开锁,他又突然开口:“你家住在开城区?”

  乔阮抬眸:“你怎么知道?”

  沈负笑了笑:“病例上面有写。”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亲自把后排的车门打开:“就当我是的士司机吧,不以朋友的名义。”

  乔阮最后还是坐进去了。

  沈负并不是在确认她是不是住在开城区,而是在间接的告诉她,她家有多远。

  骑自行车回去,没两个小时是到不了的。

  一路上都很安静,乔阮不讲话,沈负也不讲话。

  她坐的是副驾驶,毕竟坐后排不太礼貌,那样沈负就真成司机了。

  什么的士司机,什么拉车赚钱。

  他根本就不缺这点钱。

  许是安静持续的太久,又许是,乔阮自己也有疑惑。

  她将看向窗外的视线收回来,手无意识的拉着安全带,迟迟未松:“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沈负像是没想到乔阮会问他这些,他有半分钟的失神,熟悉的笑容再次挂上眉梢:“是在关心我吗?”

  乔阮没有继续问下去:“你不想说就算了。”

  沈负笑着问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乔阮抬眼,车辆驶过一段很安静的路段。

  沈负的脸处在黑暗之中,远光灯的那点亮光还不足与让乔阮太仔细的看清他此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