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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教授这个近乎变态的要求一出,聂盘终于深深地愕然了。

    要知道,禁止年轻人谈恋爱,这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成为了老梗中的老梗,但如今,自己的这位准导师竟然把这种老掉牙的笑话当成了把关的终极要求,实在是让他不得不结舌以对。

    “你自己也说了,同是一院春来早,花开先后各不同。”贺教授看着聂盘惊愕的样子,心中大为畅快,以一种非常愉悦地口气说道:“既然你知道努力的重要性,想来是可以理解我这一番苦心的。”

    此时的聂盘郁闷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他哪会料到,自己之前的一番口舌之快,却是为自己挖了如此大的一个深坑,此坑加上彼坑,在双坑的共振之下,顿时就把他坑了个四脚朝天,头破血流。

    然而无论如何,这种事情聂盘怎么能答应?

    大学本身所包含的时间就有三年,而中间还夹杂着长达两年的兵役军事训练,这合在一起便是五年,如果真的听从了贺教授的要求,那岂不是说自己从十六岁一直到二十岁为止,都不能追寻属于自己的爱情?

    即便是闷葫芦瓜,也得有自己的春天啊,脑海里闪过了某位姑娘并不清晰地影子,聂盘在心底暗叹了一句,然后抬起眼皮看着贺教授,诚恳地说道:“教授,您的学问做得大,也做得久,想来您肯定明白,努力其实可以有很多种途径,并不一定非得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限制人性的发展吧?”

    “恰恰相反,通过我多年的观察,我发现,一旦放任发春这种元素在年轻人的身体里拼命发酵,他们就会开始打时间的主意,不但休闲的时间会被全部征用,就连科研的时间也会被飞快地蚕食。”贺教授完全不为所动,坚持道:“正所谓此消彼长,你聪明如斯,想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聂盘看着贺教授,摇头道:“这个并不难理解,可是道理谁都会说,但真正做起来,有时候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您知道,我家开的是格斗道场,从小到大,我见识过各种各样地修行格斗的人,很有多人,他们用在修行上的时间也不少,但偏偏很多年下来,却没有太大的进步,排除天赋的因素,我觉得,关键还是专心以及效率上的问题。”

    “这些不过都是你个人的猜测而已,真正要搞科研,绝对来不得半点感情用事,更何况,你还一上来就直接排除了天赋的因素,有道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贺教授摇了摇头,略带失望地说道:“你这种分析事情的态度,让我很担忧你到底能不能胜任科学研究这么严谨的事业。”

    聂盘也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认为,搞科学研究,并不能只凭数据说话,毕竟我们人类目前所掌握的‘科学’并不能完美地解释所有的事物,如果我们毫无保留地相信这种‘科学’,那我觉得这种‘科学’只能称得上是伪科学。”

    “哼,人类这么伟大的星际文明,经历无数代人的奠基与发展起来的科学体系,竟然被你数落成了伪科学,果然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贺教授从鼻腔深处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一个人想要取得进步,那么他首先得学会虚心接受,作为年轻人,还是应该有所敬畏。”

    “对于真理,我始终怀着一颗敬畏之心,对于科学研究,我始终认为,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并没有什么问题。”聂盘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正色道:“如果在年轻的时候就畏手畏脚,怕这怕那,我不知道上了年纪之后,这样的人是否还有足够的勇气去开拓新的研究领域,开创新的研究方法。”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过于保守喽?”贺教授的眼睛眯了一下,盯着聂盘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通过老付的关系想成为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