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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玉天元,金·卢卡斯你们两人从今天之后,你们就都晋升为少校了。以后要好好努力。”

    两个阳光,充满朝气的少年,笔直地站在一堆成人里面,显得格外得引人注目。

    “敬礼”

    傍晚的斜阳,从来都是那么温柔,她将余晖投了下来,铺在德谷斯的墓地上。墓地四周环荫,每棵树都散发着浓浓的岁月气息,冲散墓地里本来有的那种不安与诡异,油油的绿草贴着一个个神圣,又或是罪恶的灵魂,毫无杂念地在这片宁静又祥和的土壤里愉快地成长着。

    乔伊斯手里捧着了一束花,弯腰慢慢放在了布拉达的碑前,叹了一口气

    “转眼就三年了啊。”

    乔伊斯微微侧过身,一只手抵着地面,随即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酒,“你看现在的德谷斯,”像是和已故去的布拉达对话样,乔伊斯举着酒杯,一点一点洒在碑前的石阶上,“可惜你都看不到了。”

    酒水在灰白的光滑石板上,微微”兹“的一声触碰,留出了一条动人的深线,像要唤醒沉睡的灵魂似的。

    “我来给你讲讲。”乔伊斯一边喝着酒,一边讲述着这一年发生的故事。时而会笑得眼泪都被挤出来,时而又会生气得甩着酒杯。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也许是时间也不情愿去打破这温柔的画面。

    故事讲完,市长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晚风吹过,脑袋就开始有点醉醺醺的。

    “你说,人为什么一喝酒,就会回忆起从前呢?”乔伊斯又把酒杯贴到嘴唇边抿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你可能都不记得,年轻那会,我,我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生活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打工集齐的学费钱,一分不剩却全被佩内洛普那王八蛋的集团敲诈走了。我不服输,凭什么让他们这样,于是我就去认识了好多有相同遭遇的人,这里面多数和佩内洛普过节很深,可是每当我,勇敢地站起来,跟他们讲,我们要反抗,去法庭的时候,就没人啃声了,他们怯懦!他们胆小!可是,那时的我…又何尝不是”乔伊斯笑了笑,像是对自己,又好像是对布拉达,“最后,连自己都开始绝望,不上学也罢,但是你却给了我希望,敢状告佩内洛普,一下子成了我们德谷斯的名人,虽然大伙都把你当疯子,可我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那些懦夫都只会动动嘴,你却是唯一一个敢付诸行动的人。”

    乔伊斯又猛地灌了一杯。眼角有点发热。

    没错,虽然漫长十年的状告都没有成功,但是那件事给了乔伊斯莫大的鼓舞,对生活重新充满信心,他只花了半年的时间,学完了3年的高中内容,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当地最好的大学。可能连布拉达也没意识到当初自己的行为,会给这个年轻人这么大的鼓舞。

    乔伊斯停了一下,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想当初,你丢给我的烂摊子。”

    “市长,您又来了”

    乔伊斯转过头,发现是皮特和布拉达夫人。

    皮特扶着布拉达夫人上前放上新花。闭目行完礼,侧过脸看了看布拉达夫人,发现夫人还在闭目祈祷,那么安详,她头顶那一缕缕银色的发丝不知为何,却勾起了自己关于3年前被抓时的那段记忆。

    那时,皮特一被拽上车后,就立马被一块黑布蒙住了眼睛。还没来得弄清楚什么情况,一股寒气就蹿了过来,就感觉后颈猛地一下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他醒来了之后,立马坐直了身子,因为什么都看不见,便慌乱地四处蹭动着,指尖不时会有水的触感,才意识到自己被带来了一个相当潮湿的地方。似乎还隐隐约约能听到人对话。

    “他不能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尽管很小,但是声线里的那股杀气却怎么也忽视不掉。

    紧接着就听到上膛的声音,皮特本能尽力往后挪动,身子不停地扭动着,想挣脱绳子,可是绳子真的好紧,似乎都能感觉到绳子嵌进自己的肉里一样。心里想拴上了一根麻绳,给吊了起来,发现此时呼吸都开始困难。

    “砰”的一声枪声,心头一紧,皮特本能地把身子一缩。

    接着就听着有扭打的声音。微微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的吼叫“如果杀了他,你一分钱也得不到。”

    过了好久,突然出现的一束光扎得眼睛好难受,原来绑了好久的眼罩给揭开了。

    皮特眨了眨眼睛,才慢慢看清眼前是一个皮肤蜡黄的老妇人的脸。

    “孩子吓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