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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福摇头道:“不晚不晚,反正有飞桥复道,来去都很快的,一会儿就能回来。”

    婴茀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带了柔福的书信由飞桥复道前往郓王府。

    到了王府后,婴茀向接待的侍女说明来意,但那侍女入内请来的却并非郓王而只是府中内知客。内知客见她是柔福帝姬遣来的侍女便也对她十分客气,解释说:“大王适才多饮了几杯酒,现在伏案而眠,不许人接近。姑娘将帝姬的信留下便是了,待大王醒来我自会交给他。”

    婴茀也欲尽早回去,可想起柔福嘱咐的话又不免为难。她一向心思缜密,知道赵楷此时处境堪忧,若柔福在信中写了些对皇上不敬的话,再让外人见了岂非会惹下天大祸事。柔福要她亲自交给赵楷必有道理,即便面前此人是内知客也不可随意相信。

    内知客见她沉吟不答便知她有顾虑,道:“姑娘若是不放心,那我去请王妃来吧。”

    于是内知客起身离去。婴茀听他说要请王妃,顿时好奇起来,此前曾猜想过多次郓王妃的模样,思量着如赵楷那般的人物不知会寻个怎样的女子来做正妻,却一直无缘得见王妃真容。

    过一会儿听得环佩声响,几位侍女拥着王妃进来。

    郓王妃身着浅青长裙,外披一件绫纱对襟旋袄,头上松挽一个宝髻,微微倾向右侧,有流云横空之势,其上除了一支翠玉凤簪外再无其他饰物,清丽淡雅。她约二十许人,身材高挑苗条,皮肤白皙,无一丝瑕疵,行动间若芝兰扶风,淡淡散落几缕幽香。

    婴茀起身行礼,刹那间明白了何谓“惊艳”。其实郓王妃并不艳丽,但那淡雅高洁的气质是婴茀从未见过的,忽然竟有了自惭形秽之感。

    郓王妃坐在椅中打量了婴茀一下,问:“你便是跟着柔福帝姬习翰墨的那个女孩吧?”

    婴茀点头称是。

    郓王妃一笑:“所以他去得这么频繁。”

    婴茀知道王妃说的“他”是指谁,立时大窘,深垂下头,不敢答话。

    郓王妃没再就此谈下去,只说:“听说你有帝姬的信要交给郓王?”

    婴茀轻声道:“是。”没来由地脸又烧红了,倒像是那信是她写给赵楷的一样。

    郓王妃暂没作声,只静静地盯着她看,双眸清澈明净,又似有洞悉世事的穿透力,在她的注视下婴茀尴尬得只觉无处藏身。

    (注:内知客:王府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