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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姑姑一路搀着她,良久,“宁妃娘娘盛宠。”

    听着身旁的主子并未言语,也没有其它动静,她在心里长叹一声。

    方才又道,“恐是公主多心了……”

    她话还未说完,荣宸便拂袖大步走进了定波亭,她的手方被甩落下来便知坏了。

    何姑姑连忙跟上,刚进去便是荣宸强压着怒气的一句。

    “本宫还未开口,姑姑就想到了什么?这可巧了,姑姑又打算如何为他开脱?”

    何姑姑跪在地上,知她此时盛怒之下,说什么都没有用。

    伺候她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现在的长公主有多愤怒。

    何况主子心里一直都觉得她这个老婆子就是想看顾着他们姐弟二人不生嫌隙,好遂了皇后娘娘的遗愿。

    可这些年来朝夕相处,她一路陪着她,知道她所有的不容易,也明白她所有难以说出口的郁气与无言的愤恨。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是已经把这个主子当自个儿孩子一样地照顾着了的。

    不是她为陛下开脱妄图解她姐弟二人心结,而是她这个老婆子心疼她啊。

    陛下膝下有儿有女尚还是子嗣不丰,可公主比陛下还要年长三岁,如今却是婚事都还没个定数。

    早年间是姜妃拦着,故意要给公主难堪,如今,如今却是……

    她年纪也大了,也陪不了她多少日子了,可她连个知冷知热心疼她的的人都没有。

    她怎么放心得下去见她家小姐啊。

    这些年何姑姑瞧着公主也像是断了这方面的心思了,冷眼看着外面那些东西蹦跶得欢实,只一心一意在洛水教养着小殿下。

    她日日陪着自然是知道的,公主是把小殿下当自个儿孩子在养着。

    可终归,终归……

    终归什么,她连稍稍深想一分都受不住,最终出口的也只一句。

    “如今最重要的统共也只有小殿下回宫这一件事儿了,旁的,日子一长,再多的心思也就浅了,也显了。”

    荣宸无言,像是在细细想着什么,又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不发一言,良久都没有动作。

    不论宫中如何暗潮汹涌,此时坐落于大翌盛京城的镇南侯府却依旧如往常一般。

    安安静静,规规矩矩。

    “母亲,徐公公早间亲送了帖子来。”

    端坐下首的美妇人恭声对着座上一位年老的妇人说道。

    满鬓银霜,面色威严的老夫人虚虚看了两眼,便将手里的帖子递给了身旁的老嬷嬷。

    对着儿媳道,“依你看,此行带谁合适?”问的也十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