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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澜将一杯茶水推给陆吾,神色肃穆道:“你虽算作是那位的弟子,却并没有亲自面见那位得到那方道统的认可,以后行走天下需得隐藏身份,万不得已,莫要展露出那一道统的本事,毕竟那位这些年纵横于这天地之间,树立了不少的仇敌,如若知道你是他的弟子,定是会殃及池鱼。”

    陆吾接过茶水,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自从知晓那位的身份与地位,他也是想到了这些。

    陆吾轻轻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轻声问道:“太爷爷,且不知那位究竟姓甚名谁,我若是想要前往那方道统,该如何?”

    柳澜的神色中突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玩味之色,双目微垂道:“时机到了你总会遇到,有些事不该是我说的。”

    陆吾的眉头轻轻一抬。

    他突然想到了那日于城北的铁匠铺中,徐黑铁所言的话语。

    那日他也曾说,有些事不该是他来说的。

    两人的话语竟是隐隐对上了,让陆吾不禁心生狐疑。

    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一切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他就好像是身处棋局中棋子,似乎每一步都被冥冥中他所不知晓的某些人安排好了一般。

    从他的出生,而后到这柳氏家族,以及柳氏家族早早预留的四公子的身份,再到自己偷偷修习武学,更到后来得到那位的传承。

    似乎一切都充满了巧合,但是当陆吾知晓这其中的某些隐秘之后,却觉得这些巧合之间隐隐有某些联系。

    就仿佛一张蜘蛛网,他不过是被黏在蜘蛛网上的一粒沙尘,而他的周遭却是错综复杂的线条交织,隐隐将他缠绕其中,脱身不得。

    想到此处,陆吾的背后隐隐感觉一丝凉意,看向柳澜的眼神中潜藏了一分深深的莫名之色。

    如若真是有人安排了这一切,那柳澜必是其中最核心的那一环,只不过他却是最早浮出水面的那一个罢了。

    但即便如此,这浮出水面的一位却也不是自己能够去对抗的。

    以他陆吾现如今的身份,也只能沦为一枚大能博弈的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机会。

    陆吾暗暗思索,但是却也并未表露处什么。

    这些都不过是他自己的猜测罢了,并未得到什么过多印证。

    况且,就现在看来,他周围的这些人,不论徐黑铁,亦或是柳澜,还是那归春斋的先生,对自己都充满了善意。

    且不论这种善意是出于何目的,总归眼下是相安无事,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不过从此以后,他对于周遭发生的一切却要开始隐隐留心了,并非是那般任其自然了。

    “陆吾,不知你习剑如何了,可曾堪得剑之技境?”柳澜突然出声问道。

    陆吾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嘴唇,道:“不瞒太爷爷,我未曾习过剑法。”

    柳澜突然错愕,他愣愣的看着陆吾,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你不是……”柳澜艰涩的问道,满脸的匪夷所思。

    陆吾点了点头,苦笑一声:“那剑意只一味的蚕食我的玄气,却并未有任何的剑诀法门,我当今可做的,只是引导那剑光御敌罢了,却也会磨灭那剑光。”

    听闻陆吾此言,柳澜差点从石凳上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御敌?你拿那道剑光御敌?”

    听闻柳澜的吼声,陆吾突然被一股无可抵御的能量浪潮冲击的心神动荡,眼前发黑,险些晕了过去。

    柳澜这才注意到自己失了态,赶忙压制一身雄浑的波动,省的真把这少年冲击的灰飞烟灭了去,那他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柳澜微微调整了情绪,但依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恶狠狠的盯着陆吾道:“那剑光内所蕴含的都是那位对于剑意的理解,你这么倾泻一番,简直是暴殄天物!”

    陆吾缩了缩脖子,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深的隐秘,怯生生的道:“还是可以弥补的……”

    “弥补?”柳澜声音顿时提高了好些,几乎是怒喝道:“弥补的不过是徒有其型的剑光,那中剑意怎么弥补!说,你究竟用了几次?”

    陆吾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就一次而已……”

    柳澜这才松了口气,突然伸手快速抓住了陆吾的手臂,沉喝道:“莫要抵抗,且容我我查探一番。”

    陆吾微微点头,未曾抵抗。

    顷刻间,陆吾只觉得有一股暖流自对方的手掌中流淌而出,瞬间侵入自己的经脉之中。

    那暖流间似是有些许锋利无匹的锋芒肆虐,但是却远非他丹田气海中的剑光那般宏大苍茫,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陆吾丝毫未曾抵抗,他知晓,以现在他的修为贸然抵抗,若是出了岔子,纯属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