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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来说说那个特殊时间里第二个同我睡觉的女孩,坦白地讲,谈起已故的人时,心里或多或少都会些抵触,而讲述一个年纪轻轻就被死神领去的姑娘,事情就变得更加困难了。因为死去,所以在人们的印象里他们永远年轻,同样也是因为死去,他们所做的好事与坏事都变得无足轻重,却异常珍贵。

    而截止到现在,还存活于世的我们,却正在一天天地老去,不断地重复做着看起来不同事情,犯错之后改过,改过之后又会去犯别样的错。计较着得失,追逐着结果。更为可怕的是,我们无法得知这样的事,会在哪一天像没了电的闹钟一样突然停止。

    她是一位年龄只有20岁的音乐系学生,有着章鱼般柔软而灵活的手指,170公分左右的身高,肤若凝脂,身材纤细,双腿修长,头发经常如清泉般泄到胸前,**并不饱满,长相也不惊艳,但是颧骨略高,眼睛细长,极具东方女性的魅力。

    在雪出走大概四个月的时候,第一个女孩消失的五周之后,我在一堂李斯特的音乐公选课上见到她。下课后,她走过来问我是否是中文系的东煜。我点点头。

    “我叫多琦,我看过你们编排的那场话剧,而且那场话剧中间的很多音乐都是我弹奏录制的,你可有印象?”

    我瑶瑶头。

    “你们在礼堂排练的时候,我曾去看过,我这个人记性出奇的好,所以记住的东西轻易不会忘记,怎么样?你也喜欢李斯特?”

    “巡礼之年。”我似乎终于找到可以交谈的突破口。

    “不赖,”多琦不露牙齿地笑着。

    “因为村上春树的缘故,所以买过一张由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和拉扎尔·贝尔曼弹奏的黑胶LP唱片。”

    “音质如何?”

    “好极了。”

    “带我听听如何?”

    “随时都可以。”

    于是在冬天的末尾,我们坐上拥挤的公交车,回到我当时的住所。

    “不算体面,”我指着杂乱无章的房间说。

    “只是不太整齐,但还能称之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