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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进去的时候,苏言湛果然躺在那里。

    他面朝墙背朝外的侧躺着,手还被拷着绑在身后,素来干净的衣服上满是灰尘,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头颅下面那一滩醒目的血迹。

    那一瞬间,夏曼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捶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夏曼抹了一把泪水,心一横,冲了过去打算一把将苏言湛扶起来,然而她的手刚接触到苏言湛,那一直躺在地上的男子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一个扫堂腿就扫了过来。

    夏曼整个人都懵了。

    被扫落地之前,她并没有将苏言湛脸上的震惊给错过,在苏言湛瞪大的双眼之中,她整个人向着墙壁飞去。

    苏言湛那一脚踹的还有点儿狠,而且她的头是朝着墙壁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的脑袋撞到墙,是铁定要开瓢的。

    夏曼想过很多种自己死去的方式,唯独脑袋撞开瓢这种方式,她想都没有想过。

    脑袋里根本就来不及想任何的事情,夏曼紧紧的闭上了双眼,迅速的伸手抱住脑袋,以求保住自己的小命。

    然而印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的腰身很快被人一把扣住,紧接着便被按到一个烫的惊人的胸膛处,那人大概是经常动作练肌肉,胸前肌肉硬的撞的她脸生疼。

    疼归疼,但小命好歹是保住了,而且这道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有一丝的熟悉。

    夏曼抬起了头,迎上一双深邃的双眸。

    周围的动静似乎很大,可夏曼却觉得自己莫名的比刚才还要紧张,紧张到那些夹杂着枪响的嘶吼声都逐渐远离了自己一般。

    萧怀瑾看着怀里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小女人,挑眉道:“傻了?刚刚还一副不要命跑过来的意志呢?”

    “怀瑾,”对面的苏言湛单膝跪地,瞪了一眼萧怀瑾,目光又落到了他怀里的夏曼身上,目光闪过一丝的柔和,“你别吓到小曼!”

    “我吓她?”萧怀瑾冷笑一声,一只手忽然盖住她亮的有些惊人的双眼,目光清冷的看着苏言湛:“就凭这丫头的胆量,还有人能吓的住她?”

    苏言湛蹙着眉头:“小曼应该是不小心到这里来的。”

    萧怀瑾冷哼一声。

    不小心到这里来?这么巧?能够知道这家酒店内有玄机的能有几个人?这个夏曼,他是小瞧了她呢,还是小瞧了她?

    与平日里一丝不苟公办的形象不同,萧怀瑾穿了一件黑色修身短袄,脚蹬高蹬鞋,蓬松裤子,便于行动。

    夏曼被萧怀瑾一把夹在了自己的腋窝下,转头看向苏言湛:“还能走?”

    苏言湛严肃的点了下头。

    目光在触及萧怀瑾脸上神情的时候,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真是的,明明就是想要护小夏曼,偏偏做出一副这般嫌弃的表情来,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晓得在矫情个什么劲儿!

    夏曼的腰被紧紧的夹着。

    她能感受到萧怀瑾在夹着自己迅速的奔跑着,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穿那么奇怪的一套衣裳,苏言湛被绑时那国字脸要打的电话是不是也跟萧怀瑾有关?

    那国字脸对苏言湛明明就有戒备,那么他为什么还要绑架自己?为什么还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一切,又是跟什么有关系?

    夏曼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脑子是如此的乱过。

    不过可以确认一点的是,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萧怀瑾。

    她跟着大多数的世人一样,认为萧怀瑾就是那种严于律已的公司老板,有洁癖,有自己的生活癖好,活的很精致,一眼就能望到老死的那种未来。

    这样的男人,他的世界除了金钱和享受之外,很难让人想象出还有其他的什么生活。

    还有苏言湛,一个翩翩贵公子,平日里随和又体贴,怎么看都是那种学成归来的双硕学位的高智商人士,他的一生有很多的可能性,但大多数大抵就是打打官司旅旅游,最后寻个村庄安享晚年。

    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于颠覆于她对这两个人的认知。

    萧怀瑾迅速的将她扔进车厢的后座位处,夏曼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外面混乱的人影,紧接着便是车门被‘呯’的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