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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锦鸢端着茶走向书房,经过院子的时候,杜若与她迎面走来。

    杜若向来不喜欢崔锦鸢,原本她才是顾怀瑾身边的贴身女官,可自从顾怀瑾带了崔姑姑母女回来,她打理的那些事就全部交给了崔锦鸢。杜若熬了数年才升到殿下近侍的位置,而那崔锦鸢一来就得了,竟还颇受殿下偏爱。杜若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经过崔锦鸢身边的时候,杜若微微拐了一下身子,崔锦鸢被撞得踉跄几步,紧接着手里的杯盏也翻倒下来。

    滚烫的茶水泼洒在崔锦鸢手上,烫得手臂生疼,她心里觉得委屈,转脸要和杜若理论。

    谁知道杜若先发制人,恶狠狠的瞪着她,“这么宽敞的院子,你端着茶水尽往我身上撞,是想烫死我吗?”

    “明明是你……”崔锦鸢见她这般扯谎,气得面色通红。

    “我什么我?”杜若冷冷打断她的话,指着地上的碎瓷片道:“还不快把它们捡起来,是想等会儿殿下出来硌着他的脚不成?”

    崔锦鸢刚想辩驳,却看到顾怀瑾向这里走来。她咬了咬唇,蹲下身子,一言不发拾起碎了的杯盏。

    偏偏杜若还不放过她,睥睨着蹲在地上的锦鸢,毫不留情的奚落,“这就对了,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子,凭什么你就要高贵一些?”

    “她确实要比你高贵一些。”顾怀瑾扶起崔锦鸢,目光微凉的看着杜若,“本王会纳锦鸢为妾,到时候她也是你的主子。”

    崔锦鸢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怀瑾。

    杜若却脸色惨白,自知犯了大错,连忙跪了下来。

    顾怀瑾原本只是看书看乏了,听到远处传来的炮竹声,这才想起今日是顾怀宇和萧望舒成亲的日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称病未去。他走到窗前透气,倒是看到了这样一幕。

    顾怀瑾向来讨厌自己宫里的宫人争风吃醋,这点杜若再清楚不过。

    “你在本王身边服侍了这么久,理应知道规矩,自己去找徐公公领罚吧。”

    杜若走后,顾怀瑾才安慰崔锦鸢,“别怕,我说我会护住你的。”

    崔锦鸢感觉眼眶热热的,她微微低下了头,“殿下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本来便想给你一个名分,你于我来说到底是不同的。方才为了护你忘了问询你的意见,希望你不要怪我。”顾怀瑾笑着握住了崔锦鸢的手,“只是要委屈你做妾了。”

    泪水滑落了下来,崔锦鸢连忙摇了摇头,“能在殿下身边做什么都不委屈。”

    正在这时,子叙急匆匆走了进来,附在顾怀瑾耳边说了什么。

    顾怀瑾先是神色微诧,过了半晌却笑了起来,似乎心情大好的模样。

    他对崔锦鸢道:“走吧,去看看我那弟弟的昏礼。”

    崔锦鸢不明白,“殿下不是已经告病了吗?”

    “不妨事,风寒而已。”顾怀瑾唇畔微扬,怎么也遮不住眼底零星的笑意。

    昏礼过后,顾怀宇掀开喜帕,望着眼前的萧思柔,大惊大怒。萧淑离那里很快也得知了情况。她迅速将此事封锁住,又向萧府递了消息。

    冬月廿七的子夜刚过,随着宫里传出的消息,萧府的喜庆消失殆尽,转而笼上了一股阴霾。

    萧凌恒的面容十分凝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望舒到底去了哪里?”

    零露跪在地上,亦是急得心慌,“婢子不知,思柔姑娘昨日来找了姑娘,之后婢子就退下了。”

    彼时,“长秋殿”内,萧淑离审视着跪在下首的萧思柔,狠狠拍上了桌子。

    “是谁给你的胆子冒充望舒嫁到宫中?”

    萧思柔何时见过这阵仗,顿时吓得浑身发颤,“是姐姐……姐姐不愿入宫,便让我代她嫁给表哥……”

    “不可能!”顾怀宇立刻打断她的话,经过上次一事他实在无法相信萧思柔。

    “母亲,望舒从没有说过不想进宫,更何况她和萧思柔曾发生争执,怎么可能让她替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