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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令周衍带着宫卫搜遍了整个北宫,最终在崔姑姑的偏殿搜到了刻有“玉书”小字的玉章,还有与铸章作坊往来的信件。

    崔姑姑看到这些东西,脸色大变。

    玉章不是已经被锦鸢还回去了吗?这些信件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崔姑姑被宫卫带了上朝堂。

    顾怀瑾见是她,颇有些诧异,“姑姑,怎么会是你?”

    崔姑姑停下脚步不愿再往前去,她扯住他的衣袍跪了下来,“不是婢子做的,殿下,你要相信我!”

    奉常署的人接过搜查来的玉章,与先前信纸上的章印反复比对,再三确认后,苏秉德才回道:“这个玉章的确与齐王信上的是同一个。”

    他翻过崔姑姑与坊间传递的信件,请示道:“陛下,是否要去坊间搜证?”

    “去。”顾成烨硬声命令。

    他盯着那些证物,目光沉重,转而踱步到崔姑姑面前,“就是你蓄意诬陷皇子?”

    “婢子没有做这些,求陛下明鉴。”崔姑姑垂着头。

    没过多久,宫卫就带回了铸章作坊的掌柜,周衍指着跪在地上的崔姑姑问:“是不是这个女人找你们铸章的?”

    那人围着崔姑姑绕了几圈,打量再打量,之后肯定的点头,“确实是她。”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崔姑姑愤怒的辩驳。

    那人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姑姑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时你拿着玉章来找我,我见小字是‘玉书’,还赞过这字取得极好。您说是您家主上的名字,他想要再刻一个玉章备着,我当时还纳闷儿,即便想再备一个玉章也应该找原来的作坊才是,何必来我这里呢?”

    “荒谬!”崔姑姑气得胸腔起伏,却也找不出话来为自己辩护,毕竟这些物证这般齐全,齐全的让人感到诧异。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人陷害了,“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究竟是谁让你编造这些来陷害我的?”

    那掌柜也不看她,转而对着顾成烨跪了下来,“陛下,草民说得句句属实,但凡借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欺君啊!”

    顾成烨撑着额头思考了半晌,沉吟道:“朕看怀瑾倒也不至于这般糊涂,做出这种通敌叛国的事情。他向来敬重陆正则,与齐王勾结不是要了他陆伯伯的命吗?”

    他凉凉的睨了一眼崔姑姑,声音阴冷,“如今人证物证也算全了,拖下去收监吧。”

    萧凌恒和陆幼年对视一眼,都觉得顾成烨今日的决定过于草率,言语之间也似乎在维护顾怀瑾。

    “臣看这案子还有许多不寻常的地方,陛下难道就不调查一番再做决断吗?”

    “我看这案子倒是清楚得很。”顾成烨驳回了他的话,“若萧公觉得还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就写成折子呈上来吧。”

    见此,萧凌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顾怀瑾下朝后回北宫取了氅衣,之后便准备去狱里,崔锦鸢却拦住了他。

    显然,她已经得到了崔姑姑被捕入狱的消息。

    “殿下,母亲是被冤枉的,那个玉章婢子已经还回去了,它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偏殿。”

    顾怀瑾放下氅衣,转身坐了下来,“玉章是你盗的?”

    崔锦鸢咬了咬牙,决定说出实情,“是母亲盗的,但那也是听了旁人的吩咐。”

    “旁人是谁?”顾怀瑾盯着她,颇有兴致的倾了倾身子。

    崔锦鸢摇了摇头,“婢子不知,平日里只有母亲在和他联络,如今也是他想把谋反的罪名嫁祸给殿下。”

    这些虽然都在顾怀瑾的意料之中,但她倒也实诚。顾怀瑾拍了拍她的肩膀,“锦鸢,你早该和本王说的。”

    崔锦鸢见他要走,突然跪了下来,“殿下,锦鸢说出这些是想请您救救母亲。母亲也是听了歹人蛊惑才做下这些事情的啊!”

    “你放心,只要她知进退,愿意供出幕后之人,我会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