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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政正在辨认着小山包上的人,身后的范睢催促起来:“吕老弟,瞅啥呐?开始吧?”

    “我这几日喝酒把嗓子喝坏了,凭我这嗓门儿,他们也听不见,还是算了吧!”

    哪知范睢朝一旁挥挥手:“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来人,抬上来。”

    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青铜大喇叭走了上来,站在陈政面前举着,喇叭口的直径足有一米开外,另一头仅有碗口粗细。

    范睢笑道:“这回可以了吧?!”

    这可又是你们逼的!陈政把心一横,他奶奶的,豁出去了。

    陈政的双手手心朝上,由腹部慢慢运气至胸口,对着话筒开始了演讲:“Sometimes when people go to handan,they go home to their mommas without any legs。Sometimes they don't go home at all。That's a bad thing。That's all I have to say about that。”

    范睢听完之后身子晃了几晃:“吕老弟,方才我只听懂了‘邯郸’二字,你这叽里咕噜的说的什么意思?”

    “西域名人名言,待我给你们翻译一下。”

    接着,陈政对着话筒道:“有的时候人们去邯郸,回来时他们会缺了双腿回家来见他们的妈妈,有的时候,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这真的很糟糕。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台下的秦军一片哗然,对着台上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起来。

    范睢也是急了:“吕老弟,我让你鼓舞秦军的士气,你怎么又是缺了双腿又是回不来的,你到底是哪头的?把你方才的话收回,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不然要你好看!”

    陈政也是豁出去了,说就说:“All we are saying is give peace a chance。”

    “说中文,说中文!”范睢急得在台上跳了起来:“ferme ta boite!tu me piques!je vais exploser de colere!”

    陈政也不甘示弱:“sois pas la perruche!”

    王翦急忙站在两人中间:“我说你们俩一会儿English,一会儿French的,让我们这些没留过洋的人情何以堪。要我说,还是让吕大哥简短有力的喊几句‘秦军威武,秦国必胜’,如何?”

    其实陈政最想喊的是:某个岛是中国的,某老师是世界的。可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急匆匆跑到台上,对着范睢拱手道:“丞相,仓老师来了。”

    What?陈政一听仓老师,吓得一激灵,难道是想曹操、曹操到?

    还没等范睢答话,只见一个布衣老者信步走到了台上,对着范睢一拱手:“范丞相,士仓这里有礼了。昨日听嬴傒公子说,丞相今日要在北门外检阅新兵,故而让我来此慰劳丞相,不想来迟了一步。丞相为了秦国的霸业可谓日夜操劳,嬴傒公子和我都是感佩万分呐!为了此番秦赵之战,嬴傒公子特命我带来一点薄礼,也算为灭赵大计出一份力,还请丞相笑纳。”

    士仓朝身后一挥手:“抬上来。”

    却见几人抬着两个笨重的箱子放到了台上,打开看时,满满的金饼子格外耀眼。

    范睢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赞叹道:“嬴傒公子在仓老师的教导之下,真是秦国的栋梁之才啊!嬴傒公子有这份心意,我范某又岂能辜负,自当收下便是。”

    士仓一摆手:“丞相怎得也唤我老师呢?我可是愧不敢当,还是唤我士仓罢了。”

    两人正在客套着,士仓一斜眼:“诶?这位公子面生的很,怎么也会站在这里,面前还让人举着一个大喇叭呢?莫非方才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怪话出自这位公子之口?”

    范睢用手一指陈政:“哦~,这位是吕不韦吕公子,只因他从三晋而来,深知三晋尤其是赵国对我虎狼之师的惧怕,故而让他为我秦军鼓舞一下士气。吕老弟,还不快见过仓老师?”

    陈政心里既憋着气、又想笑,移步来到士仓面前:“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仓老师,久仰久仰!”

    范睢一愣:“吕老弟莫非听过士仓先生的大名?”

    陈政一笑:“仓老师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可是门生学子遍布天下呀!”

    士仓拱手道:“不敢,不敢。老夫平生只有嬴傒公子这一个学生,何来门生学子遍布天下?不知这位吕公子对秦赵之战有何高论,我等可否有幸受教一番呢?”

    陈政心想,你个阴险歹毒的老家伙,在楼缓府中借刀杀人不成,今日又跑到这里假装不认识,还想看我当众出丑,休想!

    为了刹一刹士仓的锐气,也为了看看这位仓老师的底细,陈政一脚把球踢了回去:“在这位老先生面前,我岂敢有何高论呢?还请仓老师站到这里讲上几句,如何?”说完,陈政摆手指了指话筒前的位置。”

    范睢尴尬地看看士仓,怎知士仓也不示弱,迈步走了过来,轻蔑地看着陈政,一笑道:“既然这位吕公子让老夫讲几句,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待我讲完,老夫可要听一听公子的高论喽?”

    不等陈政回答,士仓站在话筒前轻咳一声,语如洪钟道:“秦军将士们,赵国经长平一战,赵军已被我秦军坑杀殆尽,此时邯郸城中只剩了些乳臭未干的娃娃,这正是你们立功封爵的大好机会,待灭了赵国,秦王、太子还有嬴傒公子在咸阳为你们庆功。等你们拿着赵王的人头回来,没婆娘的找婆娘,没娃的生娃,没爵位的升爵位,好不好?”

    下面的秦军哄然高喊:“好…,好…!”

    “下面,请这位吕公子给大家讲几句,好不好?”士仓对着喇叭补充了一句。

    秦军中隐约传来:“不好…,听不明白…”

    陈政心里这个气,眼看着士仓在这儿给那个嬴傒公子拉人气,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成不好了?现在总算看明白了,这个士仓抬着金子到这儿来,分明是帮着嬴傒收买人心来了。

    士仓往后退了一步,咧着嘴角看着陈政,在他的眼神中,陈政仿佛渺小的不存在了一般。

    陈政的小宇宙升腾了起来,走到话筒前思索了一下,朗声道:“Soldiers!Don’t give yourselves to brutes,men who despise you,enslave you,who regiment your lives,tell you what to do,what to think and what to feel,who drill you,treat you like cattle and use you as cannon fodder。Don't give yourselves to these men,machine men with machine minds mand machine hearts。You are not machines,you are not cattle,you are men!You have the love of humanity in you。”

    台下的秦国大兵们当场全部栽倒。

    士仓也是傻了眼:“吕公子,你说的这是哪国语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陈政扭头来了一句:“八嘎牙路!仓老师对这句应该比较不陌生吧?!”

    “八嘎牙路?什么意思?”

    “八嘎牙路就是士仓的意思,你的名字翻译成西域语言就是这四个字。”

    士仓还是晕头转向:“你方才呱唧呱唧说了那么多,究竟说的什么?”

    陈政一笑:“我说的是,我有一个梦想,将来有那么一天,世界和平,天下太平。I have a dream。你懂不懂?”

    “方才你说了那么长,就这一句就完了?不对吧?”士仓拿眼瞪着陈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