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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政还没来得及阻拦,双方的队长就各自向前一步,拉开了架势。

    阳泉君府的管家看似是难得遇见这么有挑战性的刺激场面,嘿嘿一笑道:“兄弟,混哪个码头的?敢来这里挑事儿。”

    韩国百夫长也是乐了:“我在咸阳混了三年了,我怕谁呀!你有老大就了不起啊?”

    管家伸出大拇指朝马车指了指:“听没听说过东星耀扬,哦不,是阳泉君芈宸,知不知道我家公子跟太子是啥关系?说出来吓死你!”

    百夫长指了指那些家丁:“怎么?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不?做人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要不会死得很惨!”

    “哈哈哈哈!出来混就是一脚踩在棺材里,一脚踩在牢里,这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我们出来混全靠三样东西,够狠,够义,够人多,你以为是西部牛仔啊?单挑你个可恶啊!”

    “你有没有听过,十个出来混的九个没有好下场?”

    那管家往前迈了一步道:“我只知道在阳泉君府门口闹事儿的,十个有十个没好下场。”

    百夫长也往前迈了一步:“哈哈!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我不相信你会动手,如果我有什么闪失,我保证你们离不开咸阳。”

    两个队长正在你一言我一语,马车里的阳泉君芈宸坐不住了,从马车上下来后伸腿就给了那个管家一脚,口中骂道:“我让你把他们拿下,拿下,拿下!听明白了不?谁让你在这儿对台词儿了?知不知道未成年人容易被影视剧误导?知不知道年轻人纹了身连个工作也找不着?这个社会拼得是脑子、不是刀子,知不知道拿个刀子给有钱人卖命有多悲催?你是谁介绍来的?当好群众演员,别他奶奶的抢戏,知道不?!”

    管家转过身来一脸委屈道:“芈公子,我们赶个场子不容易,就让我多说两句呗!其实我还是一个替身演员,将来你要是有被人追杀跳崖的戏,记得找我呦!”

    芈宸也是急了:“你才被人追杀跳崖呐!领着你们村儿里这帮老乡一边儿待着去。”

    管家朝家丁们一挥手,竟是一口的河南普通话:“他二大爷,他三叔,他大舅哥,带上你们勒人,散了散了,大中午勒,该领盒饭去了。”

    一个家丁扛着棍子凑了过来:“俺从老家带来的几只烧鸡你是不是自己偷吃了?咋咱这回勒戏份儿这么少勒?你不是说导演喜欢吃鸡吗?”

    管家愤愤地骂道:“你还有脸说勒!我在电话里头咋跟你说勒?导演不但喜欢跟女演员单独谈戏,还都喜欢吃鸡,你可倒好,就带来三只鸡,五个导演因为抢你带勒鸡还打了一架,因为这事儿人家连夜改剧本儿,这不,让我被人家踹了一脚。”

    “咦~!照你这么说,导演不光是老狼,还是色狼勒!导演跟女演员谈勒是不是感情戏?”

    “你小声点儿,要是让导演听见,人家还得改剧本儿,到时候咱们可就只能演兵马俑了!导演不跟女演员谈感情戏,难道还谈武打戏?戏里戏外都是戏,明白不?”

    老乡摸着脑袋嘟囔道:“感情戏不就是武打戏嘛!咱们下个戏演啥勒?”

    “下个戏?要不是我天天在澡堂子里给导演们搓背、敲背、踩背,你们就回家种地去吧!赶完今天这个场子,下个戏咱们在邯郸城上爬云梯,到时候记得找机会抢戏啊!当演员一定要有镜头感,懂不懂?到时候惨叫的声音大着点儿,站在云梯上摆几个动作,今后当了明星,可别说我没教你。”

    “怪不得跟着你出来总是有戏演勒,原来你把老家勒手艺都使上了,真是艺不压身呀!那你可悠着点儿,别把导演勒背给踩断喽!”

    管家一笑:“他们要是不给咱机会,下回我就把他们踩成断背。”

    那老乡一竖大拇指:“你够狠!他们要是变成了断背,女演员都得感谢你,男演员都得杀了你。可是你说勒那个爬云梯也太危险了,没准儿不是摔死就是被砸死,俺还不如回家勒!你把俺买烧鸡勒钱给喽俺,俺不玩儿了。”

    “你还有脸要钱勒?人家吃盒饭都是一人一份儿,你每顿饭吃三份儿,那些钱都是我给你垫勒,待会儿咱俩好好算算,你还得给我钱勒。”

    阳泉君芈宸走过去就是一通连环脚:“都给我滚远点儿,记得下回踩背踩轻点儿!”

    陈政凑到韩国百夫长身边儿瞅了瞅,难道这些人也是群众演员?

    百夫长扭头神秘的一笑:“嘿嘿!俺们跟导演一个村儿勒!”

    场外导演一手拿着个鸡腿儿,一手拿着个喇叭喊道:“瞎说啥玩意儿呐?谁吃你家鸡了?谁跟女演员谈感情,哦不,谈戏了?谁跟你一个村儿的?能不能有点儿献身,哦不,有点儿敬业精神?男二号,继续!”

    “嘛呀!身上装勒小话筒忘关啦!”管家拽着老乡一路小跑消失不见了。

    芈宸站在马车外指着陈政一阵叫嚷:“你们是不是活腻歪了?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还说我要大祸临头了,我看是你们别想活着走出咸阳了。”

    陈政走到加里森敢死队面前,举起双手摇摆着手臂,做出倒车的动作:“后退,你们都后退,让我单独对付这个阳泉君。”

    韩国的伯恩们一看,这不是招财猫嘛!后退就后退,谁让你是男一号呢!

    陈政转过身来呵呵一笑道:“阳泉君请息怒,我可是诚心诚意来跟公子做生意的。虽然公子看不上这成箱的珠宝,但我还有一件宝贝,公子一定会感兴趣的。”

    芈宸怒目而视道:“天下的奇珍异宝我什么没见过,你个奸商在我府门前胡言乱语,真是胆大包天、罪无可恕!”

    “哈哈哈哈!”陈政大笑起来:“公子犯了死罪却还蒙在鼓里。我问你,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芈宸不屑地斜眼看着陈政,嘴角“哼”了一声道:“我犯了死罪?笑话!照我看,该死的是你。”

    陈政刚要接话,韩国百夫长冷不丁凑了过来:“吕公子,他既然不买你的珠宝,还废什么话呢?你只要说句话,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跟他干了!”

    “干了,干了,干了,你就他奶奶的知道说干了!能不能带着你的弟兄们看好那些箱子?还想不想娶媳妇了?再插嘴我拿金饼子砸死你信不信?”

    “我不要金饼子,我要金陨石。”

    “滚!”

    “……”

    百夫长为了早点儿调回韩国,自觉地回到了队伍里。

    陈政扭过头来看着芈宸:“咦?刚才说到哪了?”

    芈宸无奈地一撇嘴:“你方才说你犯了死罪,问我知不知道。”

    “哦!我犯了死罪,你知不知道?”

    芈宸这个乐:“你犯了死罪,我当然知道了。”

    陈政这才反过味儿来:“这都啥乱七八糟的,我是说你,你犯了死罪,不是我。”

    “我看咱俩也别争了,等你到了咸阳令那儿,你就知道谁有罪、谁没罪了。”

    此时的陈政已是饥渴难耐、口干舌燥,难道当年的吕不韦就是这么面对芈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