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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荒在王府中养了几日,身体渐渐好转,容鸢开始教授她宫规礼仪,她虽极有耐心,但毕竟礼节繁琐,云荒学来无味,十分厌烦,常常捉弄于她,二人倒也算相处融洽。

    府中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她独居一隅,锦衣玉食,十分安逸。

    只是这一日,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忽然来了兴致,想起那日花萼楼下一曲山河的女子,不经意提了一句,便有圣旨传来,说请云荒入宫为之献奏,她自然不能拒绝。容鸢为她打点一番,换上宫装便乘马车去了。

    谁料得马车才行了不久,

    便忽然停下了,闻得帐外吵吵嚷嚷,容鸢掀开帘子,问发生了何事,便见一女子跌倒在车前。

    云荒是识得那女子的,便是她初到明王府时所见与苏简在一起的那女子。

    车夫慌忙下车,上前询问她可有伤到,要不要请大夫?

    那女子生的也算得上有几分姿色,身材偏为丰腴,化着浓妆,头上步摇珠钗,十分花哨,着一身黄色衣衫,翠色披帛,眉眼间有一股媚态,一身风尘气。

    不过,她虽说是跌倒在这马车前,可身上衣服一丝不乱,妆容也整整齐齐,丝毫不失仪态。

    见车夫询问,眼中挤出两滴泪来,用帕子拭了拭,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车夫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见这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些心疼,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又问:“姑娘究竟伤到了何处?我给您些银两去找大夫看看吧,我家主子有急事,耽搁不得的呀。”

    那女子依旧哭哭啼啼的,不肯起来。

    车夫十分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家主子这是要入宫去的,若是耽搁了,圣上怪罪可不好……”

    女子抽了抽鼻子,“富贵人家便了不起了么,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么?”

    路边有人三三两两地围过来看热闹,有人指着那女子,说了句,“这不是莺歌坊的阿秀姑娘吗?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便有人议论,起来。“听说明王府的小公子死的时候,她还哭了好几天呢。”

    云荒闻那女子哭哭啼啼,问了句:“怎么好端端的会撞到人呢。。”

    容鸢道:“郡主涉世未深,不懂得市井之徒的奸诈狡猾,她分明是欺诈。”

    可给钱她都不要,云荒也瞧不出来她要欺诈什么。

    容鸢下车来,她似乎识得这女子,居高临下望着她道:“秀姑娘今日可没挑对时侯,可知这车中坐的乃是当今天子钦定的沉玉郡主,此番得了圣命,要入宫去的,若有耽搁,姑娘恐怕承担不起。”

    旁人听得车中是沉玉郡主,都纷纷围观来看,夹道两旁立时站了好多人,只留了中间一条小小的甬道。

    这阿秀哭得更凶了,“沉玉郡主又怎么了,不过是个无名丫头,一曲成名,才能飞上枝头罢了,有什么好神气的。”

    “是没什么好神气的,可无论如何,也比你这风尘女子要强上百倍!”她围着那女子转了一圈,“不过是枚弃子,我若是你,早无颜面见人了。”

    “你说什么?”阿秀气急,站起身来,抹了把眼泪,也不再装可怜了,“你不过一个小小丫头,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教训我?!”

    她伸出一只手掌来,眼看就要打在容鸢脸上,却被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