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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平时抱着阿芙回来,甄家一行人赶忙围上来,“阿芙这是怎么了?”

    甄玉棠粗粗解释了几句,“伯母,我先把阿芙带回淡月轩。”

    徐氏急急问道:“可请大夫了?”

    甄玉棠:“我让樱桃去请林表哥过来了。”

    林知落很快赶到,阿芙生病,大都是林知落来为她诊治,他最是了解阿芙的情况。

    林知落按着一个地方,“这里痛不痛?”

    阿芙摇摇头。

    他又换了一个地方,“那这里呢?”

    阿芙又摇摇头。

    林知落摸着她的小手手,“那阿芙告诉表哥,你害怕吗?”

    阿芙突然沉默下来,小嘴撇了撇,眼眶红红的。

    林知落轻轻摸了下她的小脑袋,起身去到外间,对着甄玉棠道:“阿芙没受什么伤,手腕上的那些指痕,抹些药膏,过两天自然就下去了。但阿芙小小年纪经历这种事情,惊慌是难免的,我开一副安神的方子,这几天临睡前让她喝一碗安神汤。玉棠,你这几日也要注意阿芙的情况,好好开导她,不要让她在心里留下恐慌。”

    甄玉棠叹口气,“是我不好,我看到阿芙被王娘子使劲拖着,她扑到我怀里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着的。当时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当着阿芙的面,扇了阮娴一巴掌,还让平时狠狠修理了王娘子一顿。我不应该当着阿芙的面做这些事情的,不仅会让她感到害怕,还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阿芙确实会因为王娘子而感到害怕,但她亲眼看到,王娘子被平时还有樱桃拳脚相加打了一顿,这种行为同样会对她造成影响。

    林知落安抚道:“表妹,你无需自责,处于当时的情况,你也是为了给阿芙出气。阿芙年龄虽小,也常常掉金豆子,但我觉得,她并不是一个懦弱胆小的孩子,姑父姑母离世的时候,她才五岁,这一年多的时间,阿芙总是笑着的。”

    “这几日你多注意阿芙的情况,多多开导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甄玉棠提着的心渐渐落下来,“表哥,这次又麻烦你了。”

    “何必这么客气,阿芙也是我的表妹,应该的。”林知落呷了口茶,看了甄玉棠一眼,“表妹,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王娘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阮家你是不能再回去了。”

    “那座宅子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过个一两天就能搬进去了。”甄玉棠浓长的睫毛半垂,“至于阮亭,表哥,我想与他和离。”

    林知落并不意外,甄玉棠就是这样果断利落的性格。

    当时林老夫人与高氏有意撮合他与甄玉棠,甄玉棠察觉到他对她无意,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向他挑破了这件事。

    换到阮亭身上,有王娘子那样的婆母,甄玉棠不会一而再的委屈求全。

    林知落温声道:“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玉棠,表哥还有林家人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甄玉棠浅浅一笑,“谢谢表哥。”

    送走了林知落,甄玉棠的几个堂哥与堂妹们一起过来看望阿芙。

    大堂哥甄玉琛愤愤的道:“王娘子这是打量咱们甄家好欺负呢,敢对阿芙这样的小孩子动手,她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耻笑。”

    甄玉棠讽刺出声,“她的脸皮比城墙都要厚,不然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听说你扇了阮娴一巴掌,还让平时好好修理了王娘子一顿?哎,当时我怎么不在呢,要不然我也可以上去补几脚了。”甄玉琛冷哼了一声,“甄家人不是好被欺负的,王娘子只是被打了几下,还是不解气。”

    甄玉棠道:“我已经让人把王娘子的恶行传了出去,估计大半个县城的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

    “嘿嘿,还是你动作快。”甄玉琛笑起来,“王娘子这样的人,比茅坑的石头还要恶臭,既然如此,总得让她尝一尝茅坑里的味道。”

    甄玉琛还要给王娘子一个教训,甄玉棠也没管这些事情,反正她知道大堂哥是有分寸的。

    雪势愈大,长长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只留下一行行留下的脚印。

    阮亭去到甄府,求见甄玉棠与甄远山。

    樱桃进来,“小姐,姑爷来了,说是要向您赔罪。”

    甄玉棠正在给阿芙喂药汤,动作顿了一下,“我不见他,你让他回去吧。你告诉他,我并没有迁怒于他,也没有记恨于他,让他抽空写封和离书,送过来。”

    樱桃咬着嘴唇,纠结的应了下来,小姐主意已定,不管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

    阮亭拱手赔罪,“伯父、伯母,发生了这样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玉棠与阿芙。”

    甄远山不满的哼了下,没说话。

    徐氏看到阮亭被雪水打湿的袍子,心软了下来,“阮亭,你是解元,玉棠嫁给你,确实引来不少人的艳羡,我们甄家也是仰仗你的权势度过了难关。但,玉棠与阿芙,不管哪一个,我们都不愿让她们受到伤害。你也不用再道歉了,归根究底,跟你没有多大关系。”

    阮亭道:“多谢伯父、伯母体谅。”

    甄远山沉声道:“我们体谅你没有用,关键是玉棠,若是她不原谅你,我也不会逼迫她和你在一起。”

    阮亭沉默了一下,“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若是玉棠要搬去那座二进的宅子,我也是同意的,接下来几天,我会住在县学里,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要劳烦伯父、伯母派人知会我一声。”

    甄远山叹口气,自己的侄女和侄女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惜,世事难料,感情的事情说不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