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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卫倪,我真是看岔你了。居然勾搭上了银流?”

    “想离开丽华?行。把这瓶酒干了,我就给你签字。”

    满满一瓶的路易十三!

    生红的血液在那时,似是生的希望。

    可当两个小时后,他捂着嗓子倒在地板上时,才发现:原来这世上所有的生,转眼便是珍爱的死!

    他如愿离开了丽华!代价便是失去了他曾经最珍爱的歌喉。

    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能唱歌了!

    五载浮沉,他终于拿回了昔日的失去。可代价竟然是历史的轮回。

    莘城,不能再唱了吗?

    “我想听医生亲口和我说!”

    卫倪很冷静。但,似乎太冷静了。

    辛宸眉头拧起,却并没有阻止。看看外面已经漆黑的夜色,和卫倪换了衣服,便出门了。

    酒店外面一直守着记者,前门后门,哪个门都有。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有人盯着的结局,便是不管你从哪里走,都会被人发现。

    不过这并难不倒卫倪,在出门前,他便给自己变了装。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跟在打扮得时尚艳丽的小姐身后,怎么看都是千金小姐和她的保镖司机。

    堂堂正正地便从酒店门口出去了!

    夏大和夏二开的车,面对今天自家老板的这个造型,这两个人的眼底全是笑。这个老板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有趣。

    但,坐在车后方的卫倪,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他的脸一直阴阴地沉着,不再精美漂亮的脸庞,若有若无在身边游散着的全是跳跃的杀气。

    车子,最近驶进了仁爱医院的地库。

    在可以直通住院部的电梯边,已经有一个男人,等在了那里。

    “希澈,好久不见!”

    一个拥抱,是久别的亲切。

    希澈冰冷的脸上,也漾起了罕见的笑意,拍拍辛宸的肩:“你瘦了。”

    辛宸扯扯嘴角,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侧开身,将身后的卫倪介绍给了他:“这是卫倪。卫倪,这是希澈。”

    两个男人平行看向了对方。

    卫倪的装束是绝对的假象,而他看到的这个男人,也似乎并非真实。起码,和刚才他拥住辛宸时的表情比起来,此时这位希大夫已经成了一名真正的大夫。

    没有丝毫感觉的视线如同X光线的在你身上扫过,然后,嘴角非常不自在地勾出了一个角度:“幸会!”

    这不是喜欢的表现!

    很好,他也不喜欢他。

    但,卫倪早已经学会绝不在任何人面前泄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所以在最初的审视后,很快他便恢复了温煦:“希大夫,多谢您之前对我的照顾,多亏了您的药,这些年我感觉好多了。”

    是吗?

    希澈不想和这只小奶油多说什么,侧身按开了电梯的门。

    “莘城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他上午十点醒过来的,醒来就发了一顿脾气,好象是要打谁算帐?护士没听清。但他那病最不该的便是生气,要不是他闹得那么厉害,也不会当时就咳出血来。”

    什么?

    咳血?

    卫倪身形一晃。

    辛宸感觉到了,回头扶了他一下。

    “姐,我没事。”

    卫倪让自己回给了辛宸一个笑。可,辛宸看了却只觉得更加不适。回来问希澈:“不可能完全养好吗?”

    希澈眼光冷冷地停在了辛宸那只还握在卫倪小臂的手上,一秒,移开。

    “若他是平常人,那就算是好了。可他又爱跳又爱唱的,肯定会有影响。”

    “请你二叔出马也不行吗?”

    辛宸知道,当今希家人当中,中医养身是在他二叔为最的。若是他没有办法,或许,他二叔那里还可一试。

    但希澈直接摇头了,目光中带了一些不悦:“辛宸,你托我的事,我什么时候不尽心过?早问过了,不行。你是没看片子,那根肋骨直接刺进了右肺。他也就是送到我们医院来了,送别的地方,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

    这样啊?

    辛宸不说话了。

    倒是希澈,又开口了:“你与其想怎么让他恢复如初,倒不如想想怎么替他解了眼前的这个困局。”

    “因局?”辛宸明白了:“你是说,他公司的事?”

    希澈冷笑地弹了一下雪白的衣袍,清冷的眸中全是不屑:“我之前已经和大哥打过招呼了,故意把莘城的情况说得比现在严重。尤其是在今天莘城吐了血以后,我大哥几乎是已经是明示对方了,莘城以后怕是不能再唱歌跳舞了。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想也想得到!

    “一个失去了翅膀的天鹅,屠夫不会手下留情。”

    “没错。他那经纪人当时就给公司打电话了,我恰巧经过,听得真切。凯瑞已经把他明年二月的演唱会砍了,准备好的专辑给了公司的另外一个新人。下个月原本还要拍一个广告的,这下莘城这一病,全黄了。他那经纪人还满嘴都在埋怨,这小子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动暗招的人。辛宸,莘城这次,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他!而他那破公司,明知道是谁动的手,却似乎根本没有回击的打算。”

    *

    莘城的病房在十一楼的ICU专间。

    他们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楼梯里几乎已经没了人。而莘城的病房外,一个男助理已经在凳子上睡熟了。

    他们很顺利地进到了房间里。

    莘城,没有睡!

    瞪着大大的眼睛,怒视着雪白的屋顶。

    这小子在愤怒吧?

    可,愤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