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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已经打算夺门而出,可是听到初逸辰的这句话,脚就像钉了钉子一样,半点也挪不动步子。

    猛然回过头来,我十分愕然得盯着他,声音抖得厉害,"你这话什么意思,整件事到底跟莫晓暖什么关系?"

    初逸辰的唇边勾出黠然的笑意,他好像在嘲笑我简单的心思,又像是因我对袁临君的余情未了而感到费解,"你以为袁临君认识夏依依是被父母逼迫吗?你以为他那日在婚礼上说爱你是真的为了你?莫晓凉,你这个大傻瓜,快醒醒吧!"

    我的心慌得厉害,早就隐约感到接连发生的事与莫晓暖有关系,即刻转过身来拽住他没有伤到的左胳膊,毫不客气得吼他,"初逸辰,你丫得骂谁傻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明白!"

    "你是不是还在意那个袁临君?"初逸辰不顾我的狂躁不安,胳膊在我面前划了个半弧就轻而易举得脱离了我的桎梏,他的双眸像是谷底深潭,黑漆漆得仿若能把我给吸进去。

    "是!"我斩钉截铁得回他,初逸辰好像很在意我跟袁临君的事,我就故意激怒他,他越不想听什么我偏要说什么。

    我是真得很想知道莫晓暖到底搞了什么鬼,能够让袁临君先抛弃我、又抛弃夏依依回头找我。

    "袁临君跟夏依依是在骅城舞会上认识的,夏依依看上袁临君是莫晓暖刻意安排的。知道袁临君为什么没有动你吗?因为很多女人等着他睡,他在骅城不知道玩得有多开!你被他那张小白脸给结结实实得耍弄了!"

    初逸辰退回到沙发的位置,从凌乱的地上捡起了半盒玫瑰钻,黑着一张脸把它点燃。

    "我不信!打死也不信!袁临君是爱玩,可是他爱玩的只是赛车而已。"我唇角翘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袁临君的性子是很冲动很急躁,可是他在男女问题方面是没什么问题的,花花公子的名头跟他不沾边。

    看初逸辰说得言之凿凿,我嘴上虽然坚定,心里却有些发慌,难道是这两年我从来没有真得了解袁临君。

    "莫晓凉,兔子不吃窝边草,棠县这么小,他会在这里玩吗?他隔三差五去趟骅城,你以为真是谈合同呢?"

    初逸辰兀自把烟圈吐得越来越密,呛得我咳嗽了两声,我上前就夺过来,狠狠地给他掐灭了。

    初逸辰不急也不恼,只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盯着我,"男人喜欢玩是本性,也没有什么的!不过,袁临君当初找到你是为了你们三家酒店的三块地皮,就连你们在半山相撞也是他故意设计的。"

    "初逸辰,你胡说!你不要再胡说!袁临君他砍伤了你,你心里想报复,我明白。可是你用不着,完全用不着编排这些话来诋毁他!"

    我可以接受与袁临君分手,我也能够接受失去这两年的感情。可是如果这两年,所有的欢笑都是圈套下的点缀,是我万万不能够接受的。

    "我诋毁他?哼!袁临君让夏依依在那么多人面前难堪,还真以为是因为爱你,你自己莫名背了黑锅都不知道?"

    袁临君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像是将我的心放在冰窖里面冷冻,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真得不是胡说八道。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初逸辰单单是为了我,没有必要非在那样的场合让我成为焦点,他与夏依依之间一定发生了某种纠葛,而这些纠葛还与莫晓暖脱不了关系。

    "夏依依摘除了子宫,她不能够生孩子,不能够给袁家传宗接代,而这件事她一直欺瞒着袁临君,却被心怀叵测的莫晓暖给发现了。袁临君要报复夏依依的欺骗,才有了婚礼那一幕,你听清楚了吗?"

    初逸辰从沙发上起身,满是阴凉的眼神投向我,他的样子恨不得从洗手间里拎桶凉水出来,狠狠地浇到我头上。

    我踉跄得后退两步,强忍住眼中迷蒙的水雾,完全顾不得墙壁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十二上,对着几乎要凝固的空气嘶吼,"怎么会这样?不会是这样的!我现在……就找他问清楚!"

    我来不及完全消化初逸辰告诉我的信息,就拨通了袁临君的手机,我的声音哑得很厉害,"袁临君,我要见你!城东江边码头,现在。"

    一刻钟后,等我到了江边码头,袁临君已经站在那里了。灰色的风衣裹着他修长的身量,整个人显得略有倦意,道边停着蓝色的奔驰小跑。

    "晓凉,你是不是有决定了?夏家已经把那五千万撤资了,我现下跟夏依依完全断了瓜葛了。"

    袁临君充满渴望的眼神扫视着我,三两步得上前像以前一样将我拥入怀中。

    我略显吃力得挣脱,死死得盯着他质问,"我没有心思关心你跟夏依依,是不是你找人把初逸辰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