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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寻清冽的声音犹如一泓清泉,让人浑身都觉得舒畅。

    滕天昊也意识到自己今天的问题有些多。他坐在轮椅上转了转自己手里的折扇,不徐不疾地说,“圣上命我来宝林禅寺祈福诵经,为大祾祈福,祈祷我大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林寻见滕天昊不再质问她,松了一口气,并悄悄地拍了拍这位太子殿下的马屁“殿下乃千金之躯,亲自为我大祾祈福自然是有求必应,心想事成!”

    滕天昊没有想到林寻还有这么古灵精怪的一面,他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林寻一遍,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情报中刁蛮任性的林家千金竟然还会有阿谀奉承的一天。而且她对自己好像是不是有些随意了,仿佛像是在对一个相处多时的老友一般?难道是自己许久不经朝事,威严有些下降了?

    滕天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他突然开口,“大祾朝现在无灾无祸,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圣上让我前来诵经祈福吗?”

    林寻咬了咬唇,前世她没有陪祖母来宝林禅寺,她也不知道滕天昊来这里有何目的,只是直觉告诉她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摇头,就听见滕天昊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就因为我射死了吴才人的一只黄毛犬”滕天昊的低沉的声音不再有温度,变得有些冷冰冰的。“那黄毛犬被我射中后,在吴才人面前流血发狂,那才人受到惊吓当场晕倒在圣上怀里,皇上因此极其震怒,将我发配到宝林禅寺中,罚我抄写经书,何时将那经文抄写满千遍,才能踏出禅寺。”

    滕天昊缓缓地讲述着当日的场景,那黄毛犬被射中后如何发狂,然后惊吓到吴才人,最后自己被罚。

    不过几刻钟的事情被他用简练的语言描绘的有声有色,林寻仿佛看到了有一条发狂的恶犬在自己面前打滚扑腾。然后皇上震怒,斥责滕天昊圣前失仪,罔顾自己自己太子身份。滕天昊眼中有怒火燃起却又很快隐忍下去,只是唯唯诺诺地称了一声是,便推着轮椅来到了宝林禅寺。

    林寻之前还是比较内敛的,听到这么一个惊人的故事肯定是花容失色。但是现在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么个小故事,林寻完全没在意的。只是死的是吴才人的那只黄毛恶犬。

    她面色平静,向着滕天昊折腰行了一礼,朗声道“殿下舍己为人,替宫中除了一害,民女佩服。”

    滕天昊嘴唇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些,眼神中有一些欣赏意味在,随即迅速掩盖住。他有些玩味道,“为何说本殿是为民除害?”

    林寻说道,“民女听说时有恶犬出没于后宫嫔妃之处,还经常发生伤人事件,几次咬伤路过的宫女与太监,更有传闻在早些年还闹出过人命案件”

    因为滕天昊前世无意间在醉酒前说过一些,在他早些年还是少年时候,有一个相处的十分好的小太监,结果被吴才人的狗咬死了。直到那天林寻才意识到,眼前那个刚猛的男人也不过是刚脱离青春期的少年而已。

    滕天昊眉毛挑了挑,他没想到这位林姑娘对这些小事都这么清楚。

    林寻接着说,“所以殿下虽然有些不进人情行为残忍,同时的的确确是一件为民的大好事。若是将那恶犬置之不理,那么不定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若是其狂性大发更加有可能加害圣上,所以,殿下用心良苦,心怀恶意的人其实另有其人。”

    滕天昊把手中的折扇展开来又合上,“哦,看来林家小姐对宫中的事情了解不少。”言语间十分平静冷淡丝毫不被林寻的阿谀奉承所动。

    林寻老老实实地说道,“吴才人是我林府那大娘子的亲姐姐,寻儿怎会不知。”

    滕天昊锐利的眼睛盯着林寻想要从脸上的表情中看出她心里的在真实想法,林寻亦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一张素净的脸上写满了无辜,双眼因为哭过有些红肿,整个人被大袄笼住显得更加瘦弱,像个无害的小白兔一样。晚风吹过,滕天昊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白玉兰香,带着些黑夜的缱绻缠绵与暧昧。这位冷面脸黑殿下的目光渐渐的没有那么锐利了。

    半晌,两人都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对方,滕天昊轻轻咳嗽了一声,“林小姐这么看着本殿,某不是在学狐媚女子,勾引男子?”

    林寻顿时不太敢出口,刷的一下,林寻的脸就红了。她试探地辩解了一下“殿下,误会....误会了”

    “哦?”滕天昊看见这个说话利落的女子竟然脸红了,他饶有兴趣地说道,“那我太子妃的嘴为何像摸了糖水一般”

    林寻美目圆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到底是谁在勾引谁啊!。她好怕他冒出一句,他要尝一尝之类的话。林寻今晚的话,不过是对之前的事有感而发,讲真话而已。顺带她也想刷一刷滕天昊对自己的好感度,以便今后在东宫中,他能对自己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