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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庭满腹心事回到家中,一走进大厅内窗外的雨就倾注而下。

    一切都刚刚好,若是再晚一步恐怕要被淋成落汤鸡。

    转身看了眼门外,盯了良久,就连钱兰从后面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在这看什么呢?下大雨有什么好看的,快去净手准备吃饭了,两个女儿都在饭桌上眼巴巴等着你呢。”

    说完就来接他身上的外袍,池庭心中有暖流熨帖而过,自己拿着满身水汽的外袍揽着她往里走,“这么些年家中有夫人操持,辛苦夫人了。”

    “你突然说什么傻话....”钱兰瞥见他凝重的神色话锋一转,“可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

    房门就在眼前,池庭远远瞧见两个女儿,朝她摇了摇头。

    一走进去就扬起笑容,“岁禾、嘉禾,爹爹在宫里有事耽搁所以回来晚了,你们饿不饿?饿就快动筷吧。”

    池岁禾和池嘉禾的眼神从他进来之后就一直黏在他身上,池庭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爹爹?”

    “爹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朝中出什么事了?皇上在宫中是不是为难你了?”池嘉禾一连三个问题,越问越焦急,隐隐坐不住。

    池岁禾按了按她的手,倒了杯茶到他面前,“父亲先喝口水,慢慢说,我们不急。”

    池庭看了眼钱兰。

    后者无辜摊了摊手:“你的两个女儿下午就来等着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说啊。”

    池庭看着面前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子,一时哭笑不得,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笑着坐下。

    “从来都是我把别人问得哑口无言,今日竟轮到我被兴师问罪了,哈哈哈哈也是稀奇。”

    池嘉禾:“爹爹别转移话题,再过两日金国使臣就要来访,这次来访的使臣名单中还有金国大皇子,只是例行走动的话为何大皇子会来,朝中是有什么动作?”

    池岁禾听得眼皮一跳,她这语气倒真有几分像是在兴师问罪了。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放在后宅中亦是。

    池庭都被她问得一愣,池岁禾心里打鼓,正要开口补充润润色就见他笑了起来。

    池庭:“不愧是我池万安的女儿,嘉禾身为闺中女子却能将问题看得如此透彻,若为男子定也是能上得朝堂下得战场名留千史的大人物。”

    池岁禾松了口气,感觉屋中气氛轻快不少,开始吃起手边的糕点。

    “不错,近日朝中有了异动,只是这异动不是来自宫里,而是来自南岭,在金国使臣要来临之前的异动,可想而知。”

    “南岭?岐南王?”池岁禾咬着半块糕点失声尖叫。

    池庭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吹捧起来:“世人只知道我的两个女儿貌美如花,却不知不仅容色双姝,还如此冰雪聪明。”

    池岁禾听着这要将她们夸上天的话,终于知道为什么原生之那么高傲、用鼻孔来看人了。

    多半就是被自己的老爹夸得得意忘形了。

    池嘉禾都听不下去了,拍了拍他的手,“爹爹,说正事。”

    “...哦哦就是这岐南王,其实也不怪他,怪我。”池庭挠了挠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池岁禾咬着糕点又陷入回忆了。

    岐南王,是当今皇上的表弟,从小和安帝一起长大,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情谊之深厚如同手足。

    太上皇子嗣众多,安帝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登基。

    或许就是这登基之路太坎坷,这安帝总疑心身边之人要害他,敏感多疑、喜猜忌,原先和他争皇位的人都被他不顾天下人之口寻着借口杀光了。

    这一来二去,唯一和他还有血缘关系的岐南王的身份就变得微妙了。

    岐南王也不是吃素的,忠心耿耿送他上皇位却成日被试探,这还时间长了谁受得了,于是自动请辞远离朝堂。

    安帝便给他在岭南封了个官当,没什么实权,岐南王也不在乎,乐得当个闲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