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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子和机辩中,你胜了林彦珺,但我向来看不惯她这矫情之人,在我这里,胜了她不算本事,她比过的我也不屑再比,今日我与你比词,所有人各执一碗,鼓声停时,碗中有酒者作词一首,若得众人认可,方可进入下一轮,若不认可,那便再作一首,直至过关。禽兽,你敢玩吗?”

    李慕芸盯着秦守,气场极强,简直有无形的烈焰在燃烧。

    秦守往四下一看,公子哥们垂头丧气,心中便想,这女人不是比文采,是比酒量来了,而且酒量必是无人能及,待鼓声停时,大家肯定都没有酒了,这般喝上几碗,脑袋都昏,还如何作词?酒量差者是输定了。

    但这女人又不明着说谁后喝完谁输,非以比词的幌子加上一个击鼓的玩法,把所有人都带坑里了,但谁也说不上个道理来,到时即便作词过关,下一轮还得栽在酒量上,这明明是酒量不如人,反被扣个文采不如她的帽子,等于她一人胜了所有人,阴险,相当阴险。

    奈何众公子在一旁纷纷叫嚷,为他打气,不应又能怎么办。

    这边玩得热闹,周边早有许多画舫靠来。

    伍正奇乘了一般轻舟,也夹在其中独酌,包括他在内,众人纷纷要求加入,李慕芸哪有不应的道理,西湖上一片笑闹。

    稍远处,林彦珺在画舫上冷眼相视,现在全青州的公子小姐好像都开始围着秦守打转了,这本是属于她的待遇,怎不着恼。

    鼓声一响,果然众人都端着碗死命往嘴里灌。

    秦守却是一口没喝,若按李慕芸的思路走,今个是必输无疑。

    鼓声一停,各自往旁边检查酒碗,发现秦守的酒没动,众人非常错愕,这是认输呢?

    秦守笑道:“我输了,那就由我抛砖引玉,先作词一首。”

    心里差点没笑出来,你李慕芸酒量再好,总有喝醉的时候,哥们一口不喝,跟你耗到天亮都行,看你怎么收场,至于作词,老祖宗几千年来的沉淀作个几天几夜都行。

    清了清嗓子,便即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等传世神作经他借着酒劲道出,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看着他,就连林彦珺也是神色震惊。

    湖畔上,人群闻得清越之声,也是驻足不前,秦长空一家三口本是不放心,打算前来看看,莫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不料却听他吟出这般出神入化的旷世之作,不由得愣住了。

    忽然有个小姐哭了:“美,太美了,闻此佳作,不枉此生了。”

    “击鼓!”

    李慕芸脸色复杂,叫了一声。

    秦守笑眯眯的,还是没喝,自然又输了,沿岸及湖上之人反倒希望如此,看你还能不能再作一首?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鹊桥仙·纤云弄巧》虽说有些措辞令这里的人如坠云里雾里,但世上多有飞来飞去的高人,据说还有云中之山、天上之水,些许不懂,只能是自己见识太浅罢了,正是不懂,更显出不近烟火的仙家之气,此非人间之作啊。

    “公子,若蒙不嫌,明晚西湖之上,我……我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