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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我重复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啊?我的傻妹子,我和白砚池之间清清白白,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你完全不用介意,而且早晚我们会分开的!”

    时小酥一进媛韵郡主的房间就看见她在哭,理由她已经听过千万次——看着她和白砚池并肩而行,媛韵郡主总觉得二人金童玉女般般配,再想到自己腿有残疾不能行走,昔日倾城美貌也只剩丑陋伤疤,顿时感觉人生黯淡,毫无希望。

    想想白砚池对媛韵郡主抱持的决绝态度,时小酥更加不敢告诉媛韵郡主真相——从旅程开始的时候,她就发现,媛韵郡主衣袖之下藏着满是伤痕的手腕,那些伤痕都是利器造成的,从割伤的角度和深浅来推测,九成可能都是媛韵郡主自己划出来的。

    能伤害自己的人,必然已怀有极大的负面情绪,稍受刺激就有可能酿成悲剧。

    媛韵郡主最初出现在她眼前时,是阳光明媚、干净纯洁,能够把世间阴暗全部驱散的存在,有着她所向往却永远做不到的纯真可爱。所以,一向秉承谎言比真实伤人更深理念的她,一直不忍太早告诉媛韵郡主真相,她想再等一等,等到媛韵郡主破碎的心再牢固一些,等到不堪一击的承受力再恢复一些,那时再一点点让媛韵郡主面对残酷事实。

    她只是想保护这个无辜遭受牵连的女孩儿而已。

    可她的话不止一个人能听见,心中复杂想法与善意,却是旁人无法触及的。

    一门之隔,白砚池悄然离开的身影略显颓然。

    一整夜的逍遥自在以及暴揍恶徒的爽快,是要以白天睡成死猪为代价的。无论是时小酥、媛韵郡主,还是白砚池或者青梅都逃不出这个规律。及至时小酥睡到自然醒,已是黄昏时分。

    见媛韵郡主仍在睡梦中,她蹑手蹑脚离开房间,回到白砚池房间却又不见他人影,只有戚子伏在桌上酣睡。

    子时赴约的事,她本就不打算惊动任何人,独自下楼叫了饭菜填饱肚子,而后于日落时分前往赴约地点——她当然不会傻到准时赴约,而不考虑对方是否提前布下埋伏。

    让她略感意外的是,由始至终并没有什么人前来,周围也看不到可疑身影,甚至连白砚池都不曾出现过。

    她原以为,白砚池没有在客栈休息,是提前跑来这里蹲点了。

    漫长的等待时间格外难熬,百无聊赖中,脑海里总是忍不住浮现出与白砚池往来的点点滴滴,有他的警惕,他的妥协,他的笑容,他的体贴,也有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某些感情。

    他对她,真的产生了感情吗?时小酥不太确定。

    谁让她打娘胎里生下来至今都是个单身狗呢?所谓母胎solo不过如此。没有恋爱经验的她,一度以为靠着读过的那些言情小说就可以轻松应对感情问题,做个游戏人间的恋爱大师,现在却因为白砚池一些难以确定的言行而困扰。

    “要是个渣男也就罢了,一脚踢开或者当成肥羊狠宰一顿挺好的。可他偏偏又不那么让人讨厌……唉,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呢?颜值高也就算了,功夫又好,脑子也不笨,这让人怎么烦得起来啊!”

    独自在约定的桥上徘徊,时小酥自言自语如疯癫一般,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