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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上发生的事让时小酥心绪难安,回到房中换了身衣服,却怎么也坐不住。

    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她,却只是割裂裙子让她当众出丑,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应该是受制于她所听到的密探内容。问题在于,既然能够混入内堂宴席,说明这个人不是饭桌上的白家人,就是备受信任的某个下人,并且极有可能此时仍在内堂。

    白砚池一个人,能够应付过来吗?

    反正待在屋里也是坐立不安,还不如过去看看。时小酥打定主意,起身走出房门,还没等出院子,就听得熟悉的声音空洞飘来。

    “弟妹这是要去哪儿啊?闷了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别往外走。”

    “唐大哥?”时小酥左右张望,却不知唐印藏于何处。她多少有些惊讶:“你不是应该暗中保护白砚池吗?”

    “白老弟交待的,让我在这边守着你,他怕有老鼠过来闹腾。”

    “我在屋子里能有什么危险?倒是他,不怕被人一冰块砸死?真是个蠢男人!”

    嘴上骂得凶,时小酥心里却是一暖。

    唐印出声明示他在附近,说明白砚池派他过来,目的不是监视跟踪而是保护。比起刚到侯府时的待遇,已经好上太多,一定程度上也说明白砚池正在逐渐对她交付信任。

    距离彻底消除怀疑,大概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就别担心他了。他能应付的场面用不着我,他应付不了的,我去了一样应付不了。”一阵衣袂翻动声后,唐印来到时小酥身旁,手中还提着一壶酒。

    时小酥眼前一亮,舔了舔嘴唇:“要不……我陪你喝点儿?”

    “别,你可别害我!”唐印警惕地抱住酒壶,嘟嘟囔囔,“白老弟特地交待我,说你刚才喝了好多酒,怕你伤身体。”

    “那……你喝,我看着,陪你,咱们聊聊酒。”

    嗜酒的人能够嗅到同类身上的味道,时小酥料定唐印早对壶中酒垂涎不已,只是有保护她的任务在才迟迟没有下肚,这个邀请对他而言根本无法拒绝。

    果不其然,唐印一口答应,坐在石桌边美滋滋打开酒壶。

    一瞬间,酒香浓郁,扑鼻而来。

    “唐大哥,你和白砚池认识多久了?”时小酥嗅着酒香,心却不在酒上。

    “也没多久,半年多?其实总共也就见过三次,那时还没什么深交,直到你们成亲那天他突然找到我,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然后我发现,这小子跟我还真对脾气,功夫也相当了得。”

    又是成亲那天……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时小酥不动声色,又道:“那你对他了解多少?比如他的喜好啊,习惯啊之类的。”

    “这我可说不准。以前见面感觉他这人聪明却任性,喜欢拈花惹草,也不怎么顾家,这几天熟悉后又发现他其实挺成熟稳重的,做事考虑十分周全,对家人格外在意。哦,对了,自打成亲以后,他嘴里出现过的女人就只有你,还是挺专一的。”

    时小酥盯着酒壶,陷入沉思。

    白砚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让他短时间内判若两人,连性格都有了巨大改变?因为十娘吗?可根据其他人所说,他们似乎又没有接触的机会……

    “咦?他怎么来了?”唐印忽然小声说了一句,而后转眼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