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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小酥喝了不少酒,唇齿间酒香弥漫,不是市井浊酒那种刺鼻辛辣,而是带着粮食香味的清甜。

    至于让白砚池醉的是酒香还是她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那一吻轻柔且缠绵,全然不似他往日里干脆利落的风格,可他着实难以自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里什么也感觉不到,然而到了学宫一别就是五天,他方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怎么一回事。

    她醉了,睡了,他才敢放心大胆地为所欲为。

    却没想到,终于意犹未尽抬起头时,时小酥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安安静静盯着他。

    白砚池吓得一抖,扑通将时小酥扔到地上。

    “白砚池,你是不是属驴的?怎么翻脸不认人?!”时小酥揉着屁股龇牙咧嘴,瞪他怒骂。

    “你又装睡!”

    “放屁,我刚才是真困了!谁知道有不要脸的人趁机揩油?把我弄醒了不说,还当垃圾一样扔地上……对,我就说你呢,渣男!”

    清月之下,所有景致都披上一层银色轻纱,天地之间唯独白砚池的脸赤红如血,尴尬窘迫之态,看得时小酥心中狂笑不止。

    “真没想到,小侯爷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她撑地站起,双手负后,眯起眼眸似笑非笑觑着白砚池,“反正已经被我发现了,小侯爷不如实话实说吧。这么藏着掖着的,你不痛快,我也闹心。”

    “说什么?我没什么可说的。”白砚池强装镇定,眼神却还是不敢与她对视。

    死鸭子嘴硬。

    时小酥渐渐收起笑容,定定盯着白砚池。

    “我记得我们之间有过君子协定,不互相欺骗,尽量不隐瞒。你应该还记得吧?”

    “……所以呢?”

    “所以如果你直到现在还要对我撒谎的话,我就真的没什么必要留下来了——反正你们侯府的事,本就与我没什么关系。”

    白砚池看得出,她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沉默少顷,他才艰涩开口:“你想让我承认的,就只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算我承认了,有什么意义吗?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你自以为是的错误猜测?”

    时小酥叹口气。

    有时候,和他说话是件趣事,轻松自在,毫无压力。

    有时候,和他说话又是件难事,他总是云山雾罩离题万里,看似点破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最绝的莫过于,他还总能找借口把锅甩回来。

    “我知道小侯爷不是个坦率的人,却没想到连承认真心的勇气都没有。”带着微微嘲讽轻笑一声,时小酥抬眸,把手掌伸到他面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吗?把手给我。”

    白砚池不明所以,微微带迷茫看着她白玉似的掌心。

    “你是怕我,还是怕心里的秘密被曝光?”时小酥抬高手掌。

    白砚池想不通这其中会有什么门道,见时小酥固执坚持,只得缓缓把手掌贴到她掌心上,却感受不到任何异样。

    在他困惑之时,时小酥已然了解到他所思所想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