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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的痛苦化作枷锁将他囚禁,虚无缥缈的爱引诱他跌进怨恨的泥潭,沦陷的灵魂拼命祈求别走,光照之下两只蝴蝶在嬉戏,微不足道的风却能够扇动命运的□□。

    他一直在流浪,他找不到那一个人,他想念温暖的怀抱,他想听他叫他的名字,他想要再见他。

    他找的人,不知模样,不知姓名,不知何方。

    斑驳陆离的画面在记忆地冲洗下苍白了颜色,他好像依稀记得被子里熟睡的人,他好像总在等一个人。

    朱红色的铁门侧旁锈迹脱落,他蹲在地上要抬头才能看清全貌,那个人很早就出门了,他要从光刚亮等到光消失。

    他觉得过得好久好久,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点,被睡觉占去大多,但他还是很开心,因为是他啊,只要是他,在他身边无论做什么都会觉得很开心。

    他白天喜欢睡在枕头边上,那里有他的味道,就像被他抱在怀里一样,轮到太阳照满房间就伸伸懒腰从窗台蹦到楼下,巡视领地,打架斗殴,当然都是他赢。

    然后他经常在长草的天台吹风,夕阳下到两栋楼之间的第三层便是要回去的标志,路上他瞧见两只叠在一起的猫,他看了一会,走了。

    得到回家惯例的摸摸,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淡了更多是外面其他的,他用头蹭他,这可是一件大工程,而他每天坚持如此,乐此不疲。

    夜里他感觉身体发热,难受又难耐,他趁他睡着偷偷小幅度地磨蹭,完事后,他闻到身上属于他的味道更浓了,他舔着手腕这样想。

    他在红月照耀下的街道奔跑,心里的躁动却半分都没有消减,透过积水看到了他现在的模样,变大好多,不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喜欢他。

    他把爪子上的血迹或是别的脏东西洗干净,那个人最爱捏他的爪子了,平静的水面趋于混浊,将他的样子掩盖不清。

    刻在基因里嗜血本能激活暴戾,展现眼前的一切皆为阻挡,干脆毁灭所有吧,他一口咬断冲过来的怪物的脖子想,脚掌碾碎即将重组的脑袋。

    红色的月亮,红色的天空,红色的光,一切都是红色的。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了这血色世界中唯一的金光,是不同于时间长河中寂寞的灰色;是不同于寒风凛冽中刺骨的蓝色;是不同于混乱世俗中疯狂的黑色。

    蛊惑他的理智,扼杀他所有清醒,不知道原因,这种感觉席卷全身,他想要他,他找到他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吐出嘴里的残骸,冲他奔去,速度快到视线全在晃,他的意识在呐喊,利爪抓坏了砖瓦。

    心里有一台古老的钟,表针滴答滴答转动,敲打声越来越快,期待与不知名的恐惧交错前行。但他任然坚定一步一步登上真相的山巅,云雾散去,他看到了震撼人心辉煌的太阳。表针也停下,最终指向当年他向他伸出手的午夜十二点。

    极致兴奋中蕴藏癫狂,他想把这牵动他所有心神的人吞吃入腹,这样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了,他可以想象,这应该是他品尝过最美味的,他们不再离别,不再痛苦。

    可是,他也想看他生动的笑,看他因他所得到的欢愉,天平始终在称量,但最后还是压制住阴暗的一方。

    他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时光,他舍不得。

    他把他叼回巢穴,看他被自己的气味包围,他疯了一般地着迷,他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是他一个的。

    他像以前一样蹭他,身体变大了的好处就是一下能标记更多部位,味道也更持久。

    看他颤抖,散发出春天的气息,是他从来没在记忆里春风拂晓的脸见过的魅色,望得他都呆住了。

    是让他心热的状态,他十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