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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念真叹道:“那这位陆副司主真是前途无量,天下之大,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资质像她这样好的了吧!”

    “那可不是!”画师显得十分骄傲,末了又自我介绍道:“对了,在下姜范,字荥川,这荥川画馆便是在下混口饭吃的地方。”

    “姜先生谦虚了,我见这些画作栩栩如生,妙笔生花,实在佩服。”周雨丞一通夸赞,又自我介绍道:“在下周嵁,字雨丞,这些都是在下的朋友。”

    一一见礼后,辛棠荞方问:“姜先生是这云漠城神使?”

    姜范看了看手上的玉环,颇为惭愧地说道:“在下今年四月入得云漠神使司,也正是在受徽那日,我见了陆司主一面,自此便再也忘不掉了。说起来,我昨日不自量力越级挑战修师还是为了她呢!”

    这姜范想来对陆迎琅真真是爱慕到了一定境界,这才无论怎样都能将话题引到她身上。

    “何解?”周雨丞问。

    姜范挠了挠头,倒有些愣头青的意味,道:“数月前,公孙司主说陆司主外出游历了,我也许久未曾见过她,这才想着早日升为修宗,以便能够随意外出历练。”

    周雨丞接着他的话说道:“你是想出去找陆司主吧?若能在外面与她一道游历,说不定能有一番别样的经历呢!”

    周雨丞说着,贼兮兮地笑了起来,辛棠荞看不下去,便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而后道:“你当个个都像你这么猥琐?”

    “我哪有?”周雨丞委屈巴巴地说。

    “周兄说得其实也没错,我想去找陆司主,至于能不能有福分让她记下我,便不是我能妄自奢求的了。可惜,我昨日挑战失败,被罚半载之内不能去神使司,也不能出这云漠城地界,哎……”

    “我方才听你提起了公孙司主?”辛棠荞问道。

    宿倾闻言,似乎明白了她想问什么,便也将目光投向姜范。

    “哦,这云漠城一共两位司主,陆迎琅为副,公孙婧为正。公孙婧年近四十,资质不如陆迎琅好,也是靠着不懈努力方成为这云漠司主的。虽都为女子,但据说她二人向来不和,公孙婧不满陆迎琅年纪轻轻就成为副司主,是故时常刁难于她,想必这也是陆迎琅外出游历的原因之一吧。”

    “那这公孙婧可有双修伴侣?”辛棠荞又问。

    姜范摇了摇头,道:“双修伴侣倒是没有,却有一儿一女,随她姓,如今也在这云漠神使司修道。”

    辛棠荞没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初见,问多了怕是会让人生疑。但她心里对公孙重的身份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复姓公孙,本就不常见,如今遇上这么多巧合,让人不联想也难。

    齐浔喜好玩乐,见姜范画技极好,便让他为自己作了一幅。

    在等待之际,宿倾低声问辛棠荞:“你怀疑公孙重是靠着司主才得以入神使司的?”

    辛棠荞点了点头,道:“不然就太巧了。但是我想不通,如果公孙重真是云漠司主之子,既然说上有仙人监督,公孙婧又怎能明目张胆让自己儿子不通过比赛,便入得神使司呢?”

    “其实不难,毕竟神仙也不可能闲到整日监督泛泛修徒,但凡有点脑子,胆子大一些,总能通过某种途径提拔自己的人。”宿倾如是道。

    辛棠荞唏嘘,不由叹道这看似公平的神使司,原来竟也存在走后门一说。

    “算了,不想公孙重了,这是云漠自己的事,我也管不着。晚一点我还想去一趟城隍庙。”辛棠荞道。

    “你想去查看那女鬼?”

    “嗯,我想再去看看,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是觉得,我们现在所遇任何事都可能与那碎片有关,不得不谨小慎微一些。”

    “那好,我随你去。”

    可辛棠荞欲前往城隍庙的打算,被突如其来的另一件事打断了。

    从荥川画馆出来时,午时已过,一行人寻了间生意最好的馆子,吃了当地的特色鱼。

    烈日当头,城隍庙的厉鬼再怎么厉害,也不大可能这个时候出来当拦路鬼。于是辛棠荞倒也不急着前往,只道云漠还有很多地方没去,便与众人一道悠哉悠哉地在街上闲逛着。

    却在闲逛途中,周雨丞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东张西望,逢人还拦下比划着什么。

    周雨丞迎上去的时候,辛棠荞还以为他花花肠子又在作祟。她还来不及责备,便见那女子侧过头来,额际有一道狭长的蓝色印记,正是华遥神使殿的神使徽。

    “张璇。”周雨丞喊了一声。

    “周雨丞?”张璇见得来者,显然先是一愣,旋即面露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