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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蛾正道十分无语。

    眼前的黑发少女大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 告诉他这次姐妹校切磋活动她不去了,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列举了相当充分的理由。

    首先硝子和歌姬学姐孤单单地待在东京, 不能让女孩子感到寂寞, 其次, 等他们都去京都了,那东京的咒灵祓除任务谁来做, 所以她就勉强留下来为大家做贡献吧。

    夜蛾正道:“”

    “你是不是被奇怪的咒灵附体了?”

    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会,愈发相信自己的推论,最喜欢偷懒的学生居然留下来说要加班,完全就是都市恐怖故事, 不得不让人猜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隐情。

    千风有点无语:“我就不能是忽然热爱工作了吗?”

    夜蛾正道立刻用一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吗, 真是担心你的精神状况’的眼神看着她。

    “”千风拍拍手, 自顾自地做了决定, “好了夜蛾老师, 那就这样决定啦, 后天我还要回家一趟, 拜拜~”

    夜蛾正道:“”

    他并没有说不答应, 只是千风你为什么把小胖达的婴儿车也推走了啊?!

    懵懂的胖达与他四目相对, 伸出小爪子遥遥相望, 生出了几分悲壮的意味, 他莫名想起了文学作品里那些被命运阻隔开的父子。

    “因为胖达太可爱,这样我一个人呆着也不会感到寂寞啦~”

    哎,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来咒术高专当老师啊, 夜蛾正道叹了一口气。

    姐妹校交流切磋会期间, 千风带着小胖达回到了神社的家中, 下班回来的松田阵平听说妹妹要回家本来十分开心,结果回来后直接被吓了一跳。

    冷静自持·面对爆炸案稳如泰山的松田警官瞳孔地震:“你终于又搞出一个孩子了吗?”

    千风:“”

    婴儿车的纱罩被打开,露出一只叼着奶嘴的熊猫,圆滚滚的身子躺在柔软的被褥里,柔软的皮毛散发着一股太阳晒过的阳光气息,湿漉漉的眼睛如同黑色葡萄,歪着头看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孩子,只是一只可爱的熊猫罢了

    熊猫松田阵平双目圆瞪,冷傲酷哥瞬间破防。

    “你这是从哪个动物园里偷出来的?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以后花国不再租借给我们,你就是立本最大的罪人知不知道?”

    千风:“?”

    又是搞出孩子又是熊猫诱拐犯,她有的时候很怀疑自己在家里人眼里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形象。

    松田阵平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到底是要包庇自己的妹妹,还是大义灭亲交出熊猫,可恶,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宿命吗?

    眼看着蠢哥哥的cpu即将过载,千风面无表情地抱起胖达,“来,胖达,和愚蠢的欧尼酱打声招呼。”

    胖达呆滞了一会,糯糯地打了一声招呼,“愚蠢的欧尼酱好,我叫胖达。”

    冷静下来的松田阵平:“”原来只是机器人吗,那就好。

    事实证明,立本人都爱熊猫,上到八十岁和下到三岁,都喜欢香喷喷的熊猫。

    不过甚尔不算,他喜欢赌马,上辈子一定是马变的。

    他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原木般结实的大腿交叠着,柔软的胸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黑色t恤裹出美好的形状。

    碧绿的眼睛斜斜一望,见是她来了,嘴角性感的肉疤一勾,嘲讽地笑。

    第一句:“稀客啊。”

    第二句:“你又找哪个男人搞出新孩子了?”

    第三句:“搞出孩子后是被退学了吗?”

    千风:“”

    小惠穿着草莓睡衣,软软地叫了她一声仙女教母后,就被胖达吸引了视线,两只幼崽软乎乎地抱在一起,挤在一个小沙发上看数码宝贝。

    千风满意一笑,再过一年小惠就要准备上幼儿园了,娃娃的教育要从小抓起,她已经替小惠相看了五家皇家赛级别的幼儿园了,绝对不会让他输在起跑线上!

    被慈爱视线注视着的小惠:“”

    甚尔:“”赛级好像是用来形容畜生的吧?

    他磨磨牙,嗤笑一声:“你管得还真的挺宽的,他就是个小孩,学这么多能干嘛?你就不能放过我儿子吗?”

    “那不然呢,比你不管要好吧,据出勤统计,你这个月只回了七次家,其他的时间干嘛去了?又出去鬼混了吗?”

    千风理直气壮地拿出扫地机器人,指着上面的监控道。

    甚尔哼了一声,真是个变态控制狂,明明人也没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为什么要在这里装出一副很关心他们的样子的样子?

    他偏过头,碎发遮住了眼睛,这种指控真是烦死了,孩子这种东西扔哪里不都能活吗?

    像他小时候病了,发烧烧得眼睛通红,也吃不饱饭,肚子饿的咕咕叫,那又有什么关系,直接窝在臭烘烘的薄被子里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好了。

    许多待在禅院家的记忆纷至沓来。

    他孤独又寂寞地挨过了一个个苦闷的日子,他野蛮而自由地生长着,没人关心他,把他当作空气,更多的人带着恶意嘲讽他,将他推入充满咒灵的池子,嘴角那道疤就是这么来的。

    再看给小惠喂米糊糊的少女,他忽然感到一阵厌烦。

    她脸上的阳光笑容不再顺眼,变成了虚伪至极的符号,也不过是想起来了就往这边跑罢了,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每天待在这里。

    骨子里的反叛精神忽然就涌了上来。

    他阴沉着一张脸,披上一件白色衬衫,扣好纽扣,进入房间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塞到背包里,径直走向玄关。

    千风给小惠喂米糊的动作一滞,眉毛一挑,“上哪去?怎么穿上衬衫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买来的白色衬衫,明明是正常尺码,穿在他身上却小了一截,千风的眼神微妙地一转,“要不换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