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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仙裳是涉案物品,按道理是不能让眼前的花魁继续穿着的。

    所以,回衙门之前得先把花魁身上的赃物取下,这样才符合办案流程。

    这种脏活累活本该是捕快分内之事。

    李易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花魁。

    “梦烟姑娘,衣服是你自己脱还是让我……旁边的这位女侠帮你脱?”

    梦烟脸色苍白,眸光中的怯弱之色表露无遗。

    “不劳两位大人,妾身……自己来。”

    纵使隔着垂落的幕帘,李易依稀还是能看到羽仙裳滑落时,那朦朦胧胧极具诱惑的背影。

    李易从没想过羽仙裳是一整套。

    直到接过那余温尚存的霓裳,以及叠成小方片放在上面的肚兜时,他才恍然。

    “姑娘何必把衣服塞到我手里?”

    无视目光幽怨的梦烟,李易将手中的羽仙裳递给了谢婵。

    …

    …

    苏家府宅,书房。

    苏文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苏修瑾,胡须微颤。

    “我让你参加诗会,可是让你吟诗作对去的?”

    苏修瑾脸色发红,有些赧然道:“此事也不能全然怪我,实是那营安府太过霸道,根本就不听孩儿规劝。”

    “爹,依我看,不如给荀伯父写封信,让他从中帮衬一二……”

    苏文山面色阴晴不定,半晌后,他叹了口气:“营安府势大,若无明证,便是你荀伯父亲至,又能如何?”

    “笃笃……”

    就在两人苦苦思索对策之际,书房外突然响起叩门声,伴随而来的还有管家邱实的传报。

    “老爷,衙门捕快求见,说是云厢馆的案子破了。”

    苏文山闻言霍然起身,待来到书房外,他才发现门口不仅站着管家邱实,还有一个身穿襦裙的娴静女子亭亭而立。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苏文山眉头皱起。

    穿着襦裙的女子抿了抿嘴,声音端庄贤柔。

    “女儿睡不着,见书房灯还亮着,便过来看看。”

    苏文山脸色稍微缓和,让其早些休息后,便急匆匆的往衙门赶去。

    原地,女子幽幽道:“修瑾,我是不是又给家里添麻烦了……”

    …

    窗外绉纱晃动,行进的马车内,苏文山凝神听着卢平讲述宝衣失窃案的侦破过程。

    “你是说李易仅凭一首诗词就让那花魁甘愿拿出宝衣?”

    卢平点头道:“李兄弟的诗词确实做得好,就连我一个粗人听了都觉得妙。”

    苏文山闻言惊奇道:“这倒是稀奇,你且念来让我听听。”

    “呃……”卢平嘴巴微张,努力回想了下,方才蹦出了两句:“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苏文山听完便发觉不对之处。

    不过未等他提出疑问,就听到卢平尴尬道:“我就记住了这两句,前面的没记住。”

    “……”

    鼻息短暂停滞,苏文山险些憋出内伤。

    念诗念一句,还不如不念!

    略微晃荡的车厢里,苏文山继续问道:“李易此时可在衙门?”

    卢平摇头道:“案子破完后,李兄弟就回柳丁街打更去了。”

    打更?

    经卢平这么一说,苏文山方才想起李易之前当过更夫的事。

    “卢平,你去查一查他的底细。记住,不要声张。”

    “大人……”

    苏文山没再回话,卢平见状只得拱手领命。

    对于行为举止处处透露着古怪的李易,苏文山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