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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这陈皮该不会是去找那些日本人了吧。”看着陈皮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去受罚,锦瑜不由得她想到了前几天陈皮来张家看自己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以陈皮狠辣的性格他还真有可能去找那些日本人的晦气,那样的话岂不是自己连累到陈皮了。

    锦瑜微微抬头看着身侧脸色难看的像墨汁一样的二月红,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她这会要是替陈皮留情会不会更惹身边这人生气呀,而在看到锦瑜瞥过来的视线二月红还以为她是在担心陈皮忍不住轻轻的哼了哼。

    “这小子皮糙肉厚皮实的紧,只是打几个板子要不了他的命,不说陈皮了,我这几天要排霸王别姬的新戏,苏姑娘要不要去梨园听我唱戏。”

    一说到自己擅长的行业,二月红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不少,便是连眼神都在发光,桃花眼亮晶晶的看着身侧俏丽活泼的锦瑜,像是在期待她也能去现场看他的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锦瑜还能怎么办呢,其实她也想看二月红在舞台上绝美的风姿,便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踮起脚尖拍了拍二月红的肩头,一副很看好你的样子。

    “二爷唱的戏那么好听,肯定会成为梅老板一样的名角。”

    听到锦瑜那么称赞肯定自己,无法忽视的喜悦涌上二月红的心头,自己的爱好能得到身边人的认可实在是很让人很开心的一件事。

    “那就这样说定了,等我登台那天你就来梨园。”

    二月红本来有些期待的眼神在看到锦瑜点头变的更加明亮了,心中的喜悦之情更是难以言喻,连着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也因为太过高兴而眯成了一道缝,锦瑜看二月红因为她的几句话就那么兴奋,也有些惊讶,嘴角也慢慢的扬起一抹微笑。

    昏黄的屋子内,床上躺着脸朝下趴着而且还裸着身子的青年,与此同时,青年的床边还坐着个面容秀气美丽的少女,少女弯着腰,一脸认真的揉搓着青年半裸的后背,但是床上的人似乎很疼,嘴里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音,眼神也很凶,偶尔凶巴巴的去瞪身旁的少女。

    “嘶……你轻点,臭丫头会不会上药,弄得我疼死了。”

    “你凶什么凶嘛,我也是好心给你才来给你上药,别不知好歹。”见陈皮都病号一个了还敢凶她,锦瑜小脸一板,不服气的瞪了回去。

    “哼,你还瞪我,要不是给你报仇我会被师父责罚,你给我上药难道不应该”陈皮丝毫不示弱,清秀的脸庞满是桀骜,锦瑜一时哑然,忽然气嘟嘟的把手上的伤药摔到了陈皮的身边。

    “你就作吧,让二爷打死你才好。”

    她怎么不知道年轻的四阿公这么会气人,也不对,后来的四阿公好像比现在的年轻陈皮还要难缠。

    事情是这样的,陈皮乖乖的去受罚挨了十几个棍子,锦瑜实在逃不过良心的谴责便带着伤药过来看他了。

    那些下人也当真狠,陈皮的后背都被棍子打的皮开肉绽了,锦瑜不忍心便自觉的前来给陈皮上药,但她到底不是医生,手底下有些不知轻重,搞得陈皮像是遭到了两次重创一样。

    “臭丫头,赶紧过来上药还是你想冷死我”

    这会还是初夏,气候有些乍暖初寒,即使在这温暖的房间里也能感到吹来的冷意,陈皮仗着有伤在身,毫不客气的吩咐起眼前有些走神的锦瑜。

    “我要是想你死刚才就在药里面下毒了。”锦瑜直接忽略陈皮那些让人想抽他的话,若无其事的重新拿起伤药低着头很认真的孵伤口,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有被陈皮凶巴巴的语气吓到呢。

    “喂,你这样得罪日本人会不会给二爷惹麻烦。”锦瑜忧心忡忡的坐在床头,一边漫不经心的敷着药,嘴里絮叨着,陈皮不知道日本人的行径她还能不知道,这帮家伙可是泯灭人性的,万一找起了二月红的麻烦怎么办呢。

    不由得她后悔自己那天实在太过冲动,怎么这陈皮轻轻一问她就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师父为难的。”陈皮其实也知道那些日本人有多凶残,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向冷血的自己为什么会去找日本人的麻烦,看着面前模样美好的少女,陈皮傲娇的扭过头,就当他日行一善吧。

    “你这说的哪里话,你是二爷唯一的徒弟,真出了事他还见死不救不管你。”见陈皮老是说着让人生气的话,锦瑜是真的想转身就走,这个年轻的陈皮怎么这么磨人,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气到吐血。

    深气,呼气,锦瑜闭着凤眼,努力平息自己有些错乱的呼吸,这个人是以后的四阿公,她不能随便棒打狗头,但还是好气啊。

    二月红的脾气也是真好,居然还没将这种狗徒弟逐出师门去。

    “你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呀,居然没人敲你麻袋。”锦瑜都忍不住替二月红难过,遇到这样一个时常气人的徒弟该有多辛苦,这才多久啊,她就被陈皮气到好几回,要不是自己打不过,这会的陈皮估计被她揍得他师父二月红都认不出来了。

    “这世上能伤到我的还不存在呢。”陈皮听着锦瑜阴阳怪气的话重重的冷哼一声,一张清秀十足的脸蛋也在突然间冷冷的瞪着这和他斗嘴的少女。

    锦瑜看着陈皮的脸色越来越黑,心肝不由一阵乱颤,心中也在叫苦,难道她惹到陈皮了

    锦瑜十分懂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不再和病号皮斗嘴皮子,清丽白净的脸上扯开一抹极其温婉的微笑,看着面前的陈皮轻轻的说道。

    “那个,陈皮,我刚才是在担心你,所以话语有些说重,你千万别误会啊。”

    锦瑜虽然出生在长沙却是在江南烟雨中长大的,她的声音要是可以放缓就显得有些甜糯。

    而陈皮在听着那个软甜软甜的声音,竟然觉得面颊有些发热,甩了甩脑袋不去看这巧笑倩兮的少女。

    “不想笑就不要笑,难看死了。”陈皮故作镇定,嘴上却说着与之相反的话。

    锦瑜仰起头深深地吸着空气,全力忍着想打面前的陈皮一顿,忽然她噌的一下站了起身,小脸俯视着床上某个相当碍眼的病号。

    陈皮抬起头目光对上那双似乎有些愠怒的剪水秋瞳,身子都有些僵硬了,一紧张,开口的语调都有些结巴。

    “你…你…你想干什么?”

    “你以后能不开口就不开口,或者尽量少说话,我真怕你出门被人打死了。”

    锦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陈皮模样还算俊俏,一说话就句句气的人想原地爆炸了,锦瑜觉得她到现在都没动手打人都是她教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