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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曾教导过我,沙场上可没有什么怜惜、同情,有的只有不仁之器和杀红了眼的敌人!”阴如烟刺破苏寒霜的小腹,后者赤手握住长竿,寒气冰封,侵染到阴如烟的双手上。

    白皙的手瞬间被冻得发紫,阴如烟不作罢,继续往前刺,势必要穿过苏寒霜的小腹。

    另一边即墨竹和几十名九穹宗底层弟子对战。

    人多就了不起吗?即墨竹召出羽翅。“你这个鸟毛还敢拿出来?换作是我,脸都丢尽了!”有人嘲笑她。

    即墨竹轻哼一声,“是吗?”羽毛飞舞,在几人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沟。

    不远处打斗的灵力即墨竹没感觉到,回首望去,正瞧见这等触目惊心的场面。“苏寒霜!”她撕心喊道,不管周身剑影刀光,往苏寒霜方向奔去。

    九穹宗的弟子瞅准机会,一剑劈下,即墨竹背上也留下一条红沟,只不过更长更深。

    她两眼发黑,一股恶心没源头地涌来。她觉得自己很恶心,凭什么自己就只有五十几年的修为?凭什么自己这么弱小,连些小喽啰打起来都废力。

    她只不过将偶然得到的许如清魂魄还给苏寒霜,让苏寒霜帮自己个忙。但这十年来,苏寒霜却一直都在照顾她。这本是一场简单的交易,却偷走了苏寒霜十载光阴。再回想起来,她图个什么?

    现在好了,苏寒霜没救成,自己要先走一步了。即墨竹,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九穹宗弟子看见即墨竹趴在血泊,奄奄一息,甚是满意,再把头颅去掉,就更完美了。

    “方才你砍她一剑,这次应换我了!”

    “这可不行,一剑下去应当有第二剑!我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都让开,我来!”第三人退开二人,宝剑灵力充沛。

    即墨竹无助闭眼,这样她至少看不见苏寒霜死了。

    惠风和畅,清风暖煦。春阳剑泛着旭日晨光,挑开那把把轻狂无知的剑。再一剑,阴如烟手中的□□被一分为二。

    她惊愕看来,道:“柳师兄?你是要与九穹宗为敌吗?!”

    春阳剑入鞘,冷剑伤人,不能用。柳十一随手划开一道屏障,九穹宗的弟子额头碰了个正着。

    在即墨竹身上,柳十一感觉到了一丝自责的味道。他将即墨竹背后的外伤治愈。虽然离得远,但阴如烟看得一清二楚,“柳十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和妖族勾结,遇妖同流合污!”

    又来?“是,我是与妖相互勾结、共同作恶。这也不影响你们九穹宗的名声。”柳十一说着,并不看阴如烟。

    苏寒霜将体内的冰铁逼出,提气大声道:“柳十一!苏寒水用了邪术,身体可能受损!还有九穹宗的仙人在追他!你去……咳咳!”喊话声牵动伤口,苏寒霜连着咳出几口瘀血。

    柳十一将即墨竹的外伤愈合,她从地上站起,摆出一副“我完全好了”的模样,对柳十一道:“这里有我和寒霜,你快些去找苏寒水!我们没事!”外伤好了,内伤没治,怎么可能没事?即墨竹还没忍过这么痛。

    苏寒霜用寒将伤口冰封住,摆出与即墨竹如出一辙的模样,唤来雪霜剑。

    这就是阴如烟口中的妖?柳十一学着当年苏寒水的招式,符纸落地成纸人。“这纸人能打能疗,我先行一步。”柳十一说道。

    “赶快滚!你怎么和苏寒水一样牵挂那么多!”苏寒霜道。看着柳十一走远后,面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这可真是有趣。苏寒霜?苏寒水?你们俩是家人吧?”阴如烟拿着根短柄,眸中似有泪光,朝苏寒霜靠近,“还是挺羡慕你们的,生而为妖,腌臜不堪,却还有亲人留在世上。不像我,什么都没了,我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也被你们断了!”

    上过一次当就不会上第二次。苏寒霜退至即墨竹身旁,雪霜剑横于身前。

    阴如烟一副恍然且落寞,“差点忘了,你们妖个个都挺机灵的。”

    “是啊,很机灵!那机灵的我们知道,此时此刻……”即墨竹将纸人唤至身旁,挡住俩人,手中比了个诀,“告辞!”

    纸人留在原地,似不明白她为何将自己唤至身旁,不给它下令就离开了。

    “木偶祁轩”孤零零的躺在玉做的地面上,听到有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奋力抬头一看,惊喜道:“云絮!快过来!”

    四下无人,哪里来的声音?!云絮双臂抱住自己,瞥见地上有个木偶,“你在说话?”他走过去将木偶捡起,问道。

    “我是祁轩啊!云絮!”

    云絮“噗”一下笑了出来,“祁轩?怎么变得那么有趣啊!”

    “什么变得那么有趣?”星驰一直待在长谣殿内,云絮修为低,完全没注意到。

    他把祁轩一股脑地塞进袖中,一只大手搭在他的头上。哇塞,不会要捏碎我天灵盖吧?云絮不安。

    “小孩,你是柳十一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