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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痛恨贾勉和大皇子,也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周遭众人的无所作为。但痛恨之余,她又忽然意识到,贾勉和大皇子之所以可恨,可怕,并不是因为他们自身。

    而是因为他们的身后有着他们无法撼动的“权力”。在权力面前,再高深的武学再聪慧的头脑都不过是花里胡哨的装饰品罢了。

    想到这儿,沈约秋反而忽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你还敢笑?”

    “我在笑你们,仗着父辈做靠山,自认为自己凌驾众人之上。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登高跌重,得罪了这么多人,会是个什么下场。”

    贾勉轻抚了一下沈约秋的脸颊。眼瞧沈约秋无力反抗,几丝邪秽的念头又涌上了心头。他打量着沈约秋英气逼人的脸蛋儿,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油腻的笑来。

    沈约秋一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叫她作呕。左右是动弹不得,她索性张口狠狠咬住了贾勉的手!

    “啊!松口,你这疯狗,竟敢咬我!”

    贾勉被咬得嗷嗷乱叫,拼命挣扎想要把手抽出来。但沈约秋像是铁了心要咬断他的手指似的,不管旁人怎么用拳打,用脚踢,她就是不松口。

    嘴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浓得叫她连身上的痛都全然忘记了。

    “我叫你松口!”贾勉一把拿起一支箭簇,火冒三丈地就要扎在沈约秋的身上。

    但就在此时,院门外却传来一声唱唤:“王后驾到!裳梵公主到!”

    众人大惊,纷纷抬起头往院门前望去。只见华丽的雀翎扇荫浩浩荡荡地涌入院中,两架华辇一前一后停在了院落中。而几位大学士竟然就在辇驾旁,看得贾勉顿时面色发僵。

    大皇子赶紧拱手作揖:“见过母后!”

    众学子更是不敢怠慢,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祁景行同去了翰林院,此时立在贾勉身后远远瞧着沈约秋一身衣裳染血,狼狈无力的模样。一双寡淡的眸子就如碎镜一般波澜四起,双手在阔袖中隐忍地握成了拳。

    沈约秋此时头晕脑胀,并未注意到祁景行。她只觉周身一松,便脱力似地跌倒在地,适才还咬得紧紧的嘴也不由自主地松开来,疲累地喘着粗气。

    她磕破了额头,嘴角挂着淤青。额头上的血丝淌在脸颊上,被胡乱抹得狼狈不堪。脸上痒痒的像是流了鼻涕。伸手一抹,手指顿时一片通红。

    “你这个疯子,疯狗!”

    贾勉捂着被咬得汩汩冒血的手连连后退,生怕沈约秋又发起狂来。

    但被这么一骂,沈约秋却反而咧嘴笑了出来。雪白的牙齿上沾染了血迹,让这一笑看起来十分骇人。贾勉心底发凉,只觉她这副阴恻恻的样子,简直就如恶鬼一般。

    裳梵公主匆忙下了轿辇,上前将沈约秋扶了起来。见她一身狼狈,满脸是血,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害怕。

    “约秋,你流了好多血。快坐下,我给你擦擦。你们几个还站着做什么,快去请太医呀!”

    沈约秋余怒未消:“公主不必担心,皮外伤罢了。承蒙谢公子关照,我还没好好谢他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对本公子不敬!你就是一条疯狗,竟敢咬人!”

    裳梵气恼道:“表哥!我早就听说你在翰林院的所作所为。约秋只是一介女子,你怎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是她屡次出言不逊,还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