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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董总兵就派人到莫家去下聘礼,将婚期定在了三天之后,五月二十。

    第三天,莫不贰向父亲央求,希望可以将婚期拖上一拖,直接被莫世休训斥了一顿,将他关进了书房。莫静姝知道后,很是焦急,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吃下的药丸还需要再等一天才会发作,这一场赌博,她在赌,赌父亲不会将一个奄奄一息的莫家小姐嫁出去,赌董家不会迎娶一个快要死的新娘。如果不幸赌输了,那她就只能等待师父的搭救了。

    可事不随她愿。吃下药丸的第三天,她病发了。她全身滚烫,虚汗频发,腹痛难忍。

    莫玉将她的情况告诉了莫世休。莫世休只是将莫不贰放了出来,让他请大夫前来为莫静姝看病,自己连看也没有想看这个女儿一眼。

    莫不贰知道妹妹生病后,十分焦急。他连忙叫管家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自己也急匆匆的去了妹妹的房间。

    莫静姝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奔上前去摸妹妹的额头,烫的很。急切地叫道:“静姝!静姝!你感觉怎么样?”

    莫静姝勉强的睁开眼,看见哥哥焦急的样子,虚弱地开口:“哥,你被父亲放出来了?我很难受,恐怕是不行了,以后可能没办法再陪伴哥哥了……”说到一半,狂咳起来。

    莫不贰赶紧轻抚妹妹的背,拿起旁边的水喂给妹妹,十分心疼,“你不要说这样的傻话,我已经叫莫安去请大夫了,你不会有事的!”

    莫静姝推开哥哥拿水杯的手,侧躺下,说:“哥,父亲那里怎么说?我的婚事?”

    莫不贰很恼火,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那破婚事!你的身体最要紧,父亲若真的还要你出嫁,我就一头撞死在他面前!”

    莫静姝这才放下心来,累的闭上眼睛。

    “少爷,大夫来了。”莫安带着大夫在莫静姝的门外等着。

    莫不贰把大夫请了进来,说:“大夫,你快看看,我妹妹她……”

    大夫见他焦急,说:“莫公子不要着急,让老夫先把把脉。”说着做到了床前的凳子上,伸手去把脉。只见大夫的眉头越来越皱,又看了看莫静姝的面色,摇着头说:“小姐的病,很怪,看症状是风寒之症,但脉象上又不像。老夫一时不敢妄下诊断,只能先开一些治风寒的药物,吃上两剂,看一看情况。”

    莫不贰也无法,只好让莫安随大夫去拿药。不多时,莫玉就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莫不贰亲自喂妹妹吃了,见妹妹面色舒展了些,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时间已到了下午,天阴沉沉的,莫不贰走到父亲的屋子前,犹豫着。

    他清楚妹妹不能嫁到莫家去,也清楚父亲已下了决心非得把这个女儿嫁出去,无论他怎么想,都找不到两全其美之策。

    “外面是谁?”莫世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莫不贰只能进去了,一只乌鸦从他头顶飞过,呱呱的叫着,他的心更沉了。

    “父亲,大夫说静姝的病很严重,一时之间恐怕是不能下床的,你看董家的婚事是不是往后拖一拖?”莫不贰说的很小心。

    莫世休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看儿子,说:“后天董家的花轿就会上门,你让大夫多开点儿药就行了。”

    莫不贰的心顿时掉入了冰谷,双腿无力,“砰”地跪倒在地,语气了带了哭声:“父亲,静姝可是您亲生的女儿呀!您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莫世休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火冒三丈,拿起手边的茶杯冲他过去,骂道:“你这个懦弱的畜生,我平时教你的君子行径都学到哪里去了?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这样哭哭啼啼,指责父亲,真真是气死我了!”

    莫世休气得直在那里喘粗气,莫不贰想要反驳妹妹不是什么贱人,可他看见父亲那个样子,就什么也不敢再说了,只能呆愣楞的站起来,走出去。

    外面开始掉雨点了,一滴又一滴地打在莫不贰的脸上,打在他那被茶杯砸伤的额头上,化作一朵破败的红花落到肮脏的土地。

    乔云鹭知道莫静姝的婚事时正在和哥哥乔云雁比武。